煙霞落幕,黑夜來臨。
她好久好久都沒有動,手裡的煙已被捏的不成形,碎末在她的腳邊灑了一地。
她不言不語,甚至連呼吸都很清淺,臉色早就蒼白。
她如溺水後又被救回來的人,在忍受著胸腔那種長久未消失的窒息。
她拿手機。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存名【親愛的】,這是司禦自己存的。
她的手指在那三個字上麵來回的摩擦,五秒之後,電話打了出去,卻又在一秒之後,摁斷。
她從沙發坐到了地上,有好一會兒的急劇呼吸,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而讓她,無法接受。
——她開始想給司禦打電話了。
好半響,她抓了一把頭發,手撐著腦袋,給季飛打。
“唐小姐。”
花辭猶豫的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知道阿北吧?”
“知道啊,咦?你不是把禦哥這麼叫麼,唐小姐怎麼突然這麼問?”
花辭猛一閉眼。
像是絕望。
“什麼時候叫的?”
“唐小姐,您……沒事兒吧?”這都忘了?
花辭沒有再問,掛了。
她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格是什麼樣兒,可都叫了阿北。
她失控了。
她不能再讓這個人出來,她不能讓花絕再來攪亂她。
【你叫什麼?】
【花絕。】
【哦,名字挺獨,那我叫什麼呢?】
【隨你,叫什麼都行。】
【你好冷淡……不如你給我取一個吧。】
【不取。】
這個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在腦子裡了,隔了這麼久又想了起來。
那時候她到武館沒多久。
以前在家裡媽媽叫她白眼狼,叫她喂,從來沒有正經的叫過她的名字,她都快忘了自己叫什麼。
她讓花絕給她取,他不同意。
在武館裡,她孤苦無依,又不敢跟著他,因為他總是冷冰冰的,她隻是在很遠的地方看著他,看他年少氣盛,看他英姿勃發。
從十歲到十一歲,武館裡的人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她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