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外麵被人欺負夠了的小孩兒碰到了家長,她在花辭那裡忍了半天,現在傾數倒出。
抱著司禦的腰,哭聲嘶啞而深重,好像要把那心肝肺都給拉出體外。
他們還沒有出墓園地界,周圍靜悄悄,路兩邊路燈幾盞,那哭聲穿透了時空帶著那萬物生靈都牽動了靈魂。這般痛徹心扉,似葉落彼岸,花開荼蘼,生命隕落。
司禦緊緊的摟著她,手順著她的後背。
花辭低了低頭,她手上還沾著司音音腿上的血。片刻,她臉上有手指撫摸,那手很柔,溫熱。
她抬頭,司禦正看著她。
她想到了什麼,把他的手撇開,看向前麵。
司禦縮回手,手指微潤。
花辭在倒車鏡裡看到了夜慎言的車,他停在後方兩百米的位置,沒有開車燈,他坐在車裡。
想必他看到了司音音無法忍耐的悲傷,也聽到了那聞來心淒的哭聲。
愛情這個東西,是一件百轉千回的悲歡離合,向來沒有理由和預兆。
有人說,愛情是女人一生的曆史,卻隻是男人一生中的一段插曲。
最後司禦開車,花辭在後座抱著司音音,她因為大哭而缺癢暈了過去。
去醫院,傷口二次裂開,再次縫針拍片,這一忙就到了很晚。
淩晨十二點司音音才睡,瘦弱的躺在被窩裡,眼睛紅腫,臉都腫了。
司禦給她蓋好被子,花辭去洗手間洗臉,洗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還是這張臉,她看了22年,她未曾覺得自己有多美,隻是端正罷了。
小時候媽媽還在,鄰居說她長這樣,以後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個男人。
可她一個都沒有勾走過。
媽媽在發病的時候,指著她的臉說為什麼要長成這樣,這麼難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媽媽給她的回憶,都是毆打謾罵言語侮辱,沒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