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姑姑病好點以後,我去找唐影,如果你再攔著我,或者把我關起來,我會以命相抵,我出生窩囊,再窩囊的死,無非就是結束這狼狽的一生。”
司禦沒有說話,他從未有過這種胸悶感,這種感覺壓製了他以往所有的性子,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她說夠討厭他。
她說和他以命相博。
他驀然不敢在碰她,他血液翻騰,伸出手的手又縮回,“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談。”他快速出去。
花辭聽到了關門聲,她低頭,黑發垂了下來擋住了臉頰,也一並抹去了她眼神裡的哀傷。
她又去洗了把臉,冷水,把皮膚澆的透涼透涼。
她起身時,腦袋裡忽然一陣恍惚。
阿北——
這個聲音在腦子裡發出尖銳的一聲響,片刻裡她似被抽去了一半的靈魂。
她另外一個任何很久都沒有出來過了,在這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花辭咬著牙,在無形的天人交戰裡,她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彆犯病。
千萬不能犯病!
……
司禦下樓,此時淩晨十二點半,月黑風高,醫院的停車場燈光寮寂,樹影婆娑。
他在停車場站了足足十分鐘,這十分鐘裡他一直抬頭看著住院樓層。
他的手上還有衣服上,還有女人的香氣,他眷戀的不舍離開。
許久他才邁腿,卻在下一秒,他忽然回頭——
“爸?”
司長江坐在道牙子上,一身墨色,給身後的灌木草叢融為了一體。
“如果我要殺你,你屍體已經硬了。你最近不是碰到了麻煩事?你還這麼放鬆?想花辭?”
司禦過去,同司長江一起,坐在他身邊,“嗯。”想她。
“……”司長江涼涼的看著他,想罵他,不想司禦先發製人,“我四歲的時候,你和我媽吵架,我媽回娘家,你抱著我去我姥姥家門口,坐了一夜。你還把我打哭,要我進去博可憐呢。”
兩人有得一拚。
“我找我老婆,怎麼?”司長江提起過去的囧事,很是難為情。
“是啊——你給我凍感冒發高燒,就變成了你一個人守在外麵,你真是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