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一台失控的發動機一般,瘋狂地跳動著,每一次收縮和舒張都帶著巨大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胸腔的束縛,直接蹦到外麵來。額頭之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形成了一道道小小的溪流,順著臉頰流淌而下。而他的雙腿更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就好像被一陣無形的寒風猛烈吹拂著一樣。
儘管如此,他還是拚儘全身力氣去抑製住內心深處那種想要扭過頭去看向徐惠真所在方位的強烈衝動。隻因為那股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恐懼,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接著一浪地狠狠地衝擊著他脆弱不堪的心靈防線。
在他腦海中的想象裡,那個地方已經不再是普通的空間,而是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黑暗無邊的無底黑洞。在那黑洞之中,一隻窮凶極惡、麵目可憎的猛獸正靜靜地潛伏著。這隻猛獸身軀龐大無比,肌肉隆起,散發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它那張足以吞噬世間萬物的血盆大口大大地張開著,裡麵鋒利如刀刃的尖銳獠牙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寒光,讓人看一眼便會心生寒意。與此同時,它那粗壯有力的四肢不停地揮舞擺動著,帶起一陣陣淩厲的風聲,仿佛隨時都會撲向他,將他一口咬碎撕裂成無數碎片,並毫不留情地吞進肚子裡。
範金友一邊在心中瘋狂地咒罵著那該死的命運,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對待他,竟然讓他遭遇到這般令人毛骨悚然、心驚膽戰的可怕事情!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同時又夾雜著深深的恐懼與無助。
與此同時,他的雙腳如同踩在了風火輪上一般,急匆匆地朝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腦袋低垂著,眼睛直勾勾地死盯著地麵,仿佛隻要稍稍抬起頭來,那張猙獰可怖、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獸臉就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撲來。
這一路之上,他根本不敢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停頓或停歇,甚至就連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起來,每一次吸氣和呼氣都是那麼短暫而倉促。他的心怦怦狂跳不止,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似的。
終於,經過漫長而煎熬的奔跑之後,他家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這一刻,範金友就像是一支離弦之箭般猛地向前衝了過去。隻聽見“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那扇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他狠狠地撞開了。緊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忙腳亂地抓起一旁的門閂,使出渾身解數用力地將其插入到鎖孔之中,然後迅速轉動門閂,把大門牢牢地鎖住。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之後,範金友整個人就像是被瞬間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般,一下子癱倒在地。他的身體順著門板緩緩地向下滑落,最終失去支撐力,狼狽不堪地一屁股坐到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此刻的他,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
隻見他張大嘴巴,如同離水的魚兒般拚命呼吸,每一口都像是要將周圍所有的空氣都吞入腹中似的。那急促而又沉重的喘氣聲,從他的口中傳出,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他的胸口隨著呼吸急劇起伏,好似風箱一般快速抽動著,讓人不禁擔心下一刻這胸膛是否會被撐破。
再看他的喉嚨,不時發出一陣嘶啞的喘息聲,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惡鬼咆哮。此刻的他麵色蒼白得嚇人,毫無血色可言,宛如一張白紙,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他的雙眼則布滿了血絲,猶如兩顆熟透的紅櫻桃鑲嵌其中,看上去甚是可怖。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龐,如今已被驚恐與疲憊所占據,二者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逝著,每一分每一秒對於範金友來說都顯得無比漫長。四周安靜極了,靜得隻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喘息聲。他整個人就那般呆呆地坐在原地,仿若一尊雕塑,一動不動。然而,在他的內心世界裡,卻正經曆著一場驚濤駭浪。各種思緒、回憶以及恐懼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不斷衝擊著他脆弱的心靈防線,令其難以招架。
也不知到底過去了多久,也許隻是短短幾分鐘,但對於範金友而言,卻恍若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吸得如此之深,以至於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隨後,他又緩緩地將這口氣吐出,伴隨著呼氣的動作,他那顆一直高高懸起的心似乎才稍微落回了肚子裡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依舊無法完全放鬆下來,因為那場噩夢般的經曆仍曆曆在目,讓他心有餘悸。
隻瞧見他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嘴裡還不時發出低沉的呻吟聲。他那原本就瘦弱不堪的身軀此刻更是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被一陣輕風給吹倒在地。
然而,儘管如此艱難,他還是咬著牙關,使出渾身解數,一寸一寸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那模樣簡直就像背著一座沉甸甸的大山,每前進一點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經過一番苦苦掙紮之後,他總算是勉勉強強地從那張破舊的椅子上站起身來。
可是剛一站穩,他便覺得雙腿發軟得厲害,根本無法支撐住身體的重量。於是乎,他隻能晃晃悠悠、步履蹣跚地朝著不遠處的桌子慢慢挪去。這短短幾步路對於他來說卻宛如萬裡長征那般漫長且艱辛,每邁出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棉花堆上一樣輕飄飄的沒有絲毫著力點,整個人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會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