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隻見範金友如同置身於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在洶湧澎湃的波濤中拚命掙紮著。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突然發現了一根仿佛從天而降的救命稻草——那位遠房親戚的衣袖!
刹那間,範金友像餓虎撲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那根衣袖,生怕它會突然溜走。他抓得那樣用力,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甚至隱隱可以看到青筋暴起。
那股強大的力量令人咋舌,周圍的人們都不由得替那件衣服捏了一把汗,心中暗自思忖:這件衣服能否經受得住這般巨大的拉力?說不定下一秒鐘,它就會在範金友的撕扯之下,發出“呲啦”一聲脆響,然後被無情地扯成兩半。
此時此刻的範金友,早已將平日裡斯文爾雅、故作鎮定以及趾高氣揚的偽裝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他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因為極度的驚恐而變得扭曲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與臉上的塵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汙濁的痕跡。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來,隻能從喉嚨深處擠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咽。
那雙曾經閃爍著自信光芒的眼睛如今瞪得渾圓,猶如兩顆銅鈴一般,一眨也不敢眨地緊盯著麵前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哀求,仿佛隻要稍稍眨一下眼,眼前的這個人就會如同夢幻泡影一般,瞬間消失在虛無縹緲的空氣中,從此徹底從他的世界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眨眼之間,那兩個人仿佛化作了兩支脫弦疾射的銳利箭矢,又恰似兩道撕裂夜幕的耀眼閃電,挾裹著排山倒海、勢不可擋的磅礴力量以及超乎想象、令人瞠目的驚人速度,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向著李東宇的居所疾馳而去。
他們的腳步猶如疾風,每邁出一步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沉重響聲,那一連串短促而剛勁的腳步聲在空蕩蕩、寂靜無聲的街道上持續回蕩,恍若一曲氣勢恢宏、波瀾壯闊的交響樂正在轟然奏響。
這首激昂奔放的樂章韻律感十足,充滿了強大的張力,將範金友深藏於心底那種急不可耐、迫切渴望能夠儘快見到李東宇的焦灼心境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一路走來,範金友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狂風巨浪中的孤舟之上,內心如同那波濤洶湧、無邊無際的大海一般,久久都難以恢複平靜。他的情緒就像是坐上了一輛急速飛馳而且道路崎嶇不平、跌宕起伏的過山車,時而被拋向高空,時而又跌入穀底。
一方麵,當腦海中浮現出即將要與李東宇相見的畫麵時,他那顆一直以來都還算平靜的心,突然間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變得躁動不安起來。那種興奮的感覺猶如決堤的洪水,鋪天蓋地地湧上心頭,一波接著一波,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而他的心臟,則像是一台失控的發動機,瘋狂地跳動著,每一次強有力的搏動都好像要衝破那脆弱的胸腔,直接蹦到外麵來似的。
這種強烈的期待感讓範金友腳下如生風一般,步伐變得異常輕快,他恨不得自己能夠長出一對翅膀,立刻飛到李東宇的麵前,將心中所有的思念和激動一股腦兒地傾訴出來。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份急切的心情之中,周圍的一切人和事都仿佛離他遠去,整個世界隻剩下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李東宇。
然而,另一方麵,一股深沉而濃重的憂慮卻猶如厚重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的心間。這股憂慮如影隨形,讓他無時無刻不在為之煩惱和擔憂。
他情不自禁地開始想象各種糟糕的情景,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會遭受冷漠的對待。他仿佛看到自己像一個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一樣,興衝衝地前去拜訪,結果卻隻能麵對那扇緊閉著的冰冷大門,無情地被拒之於千裡之外。這種擔憂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旦在心底生根發芽,便迅速蔓延開來,如同一叢茂密的野草,在他的腦海中肆意瘋長,無論怎樣努力都難以將其驅除。
更為讓他感到惶恐和不安的是,如果那個名叫李東宇的人依舊對過往發生的種種事情記憶猶新、耿耿於懷,並且一直心懷芥蒂,始終不肯原諒他曾經犯下的錯誤,那麼自己在這段時間裡所傾注的全部心血和付出豈不是都要白白浪費掉了嗎?
一想到這裡,他不禁渾身一顫,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倘若真的如此,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但自己將會顏麵儘失,成為眾人嘲笑和譏諷的對象,而且很有可能會永遠地失去修複這段關係的寶貴機會,從此與對方形同陌路,再無交集。
就在範金友胡思亂想之際,他們終於抵達了那扇決定命運的門前。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隨時都會從嗓子眼兒裡猛地蹦出來。緊張到極點的他,四肢仿佛突然間失去了與大腦的聯係,雙手不知該往哪兒放,雙腳也好像被釘在了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與範金友一同前來的那位遠房親戚則顯得格外鎮定自若。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周圍所有的緊張氣氛都吸入腹中,隨後穩穩當當地向前邁出腳步。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似乎腳下的地麵就是他內心堅定信念的支撐點。
終於,他走到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前。稍稍停頓片刻後,他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右手,那隻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而又輕盈的弧線,最終輕輕地落在了門上。他的動作是如此之輕柔,就好像生怕驚擾到門後的世界似的。
緊接著,“咚、咚、咚”三聲清脆悅耳的敲門聲打破了原本死一般沉寂的氛圍。這聲音如同投石入水般,在範金友的心中激起層層漣漪,使得他那顆早已懸到嗓子眼兒的心瞬間被提到了更高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周依舊安靜得出奇,除了剛剛那陣敲門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