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2 / 2)

就在他即將抵達那家小小的酒館之際,從遠處就隱隱約約地傳來陣陣聲響。那聲音雖然有些模糊,但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變得越來越清晰可聞。

果不其然,其中最為突出、引人注目的便是韓春明那一聲聲沉重無比的歎息聲。每一聲歎息,都好似承載了千斤重擔一般,沉甸甸地壓在人的心頭。那聲聲歎息之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無儘的憂愁與失落,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然而,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則是徐惠真那充滿耐心並且認真懇切的勸解之語。她的語調輕柔婉轉,宛如春日裡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麵龐,給人一種溫暖舒適之感。徐惠真的話語仿佛擁有神奇的魔力,正努力嘗試著驅散籠罩在韓春明心頭的重重陰霾。

此刻,李東宇靜靜地佇立在酒館門口,稍稍停頓了片刻。僅僅隻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傾聽,憑借他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對周圍人事的了解程度,他的心中已然能夠大致猜測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毫無疑問,此時站在麵前、愁眉苦臉且不停唉聲歎氣的人正是韓春明。可以想見,昨天他定然是滿懷期待與興奮之情,急匆匆地奔向蘇家,想要向那位名叫蘇萌的姑娘提親。隻可惜啊,事情的發展終究還是沒能如他所願,其結果正如眾人此前所料想的那般——他遭遇了對方毫不猶豫、乾脆利落地拒絕。

麵對這樣的結局,李東宇並未表現出過多的訝異之色。其實,在此之前,憑借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對世事人情的了解,他心中已然對此事有了屬於自己的判斷和預期。故而,當這一刻真正來臨,聽聞這個消息之後,他也不過是微微露出一絲苦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歎息一聲,便邁著步子朝著不遠處那家小小的酒館走去。

來到酒館門前,李東宇先是停下腳步,認真而細致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角,接著又抬起手來,小心翼翼地撣去落在肩頭上或許並不存在的些許灰塵。待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他這才伸出右手,緊緊握住那有些斑駁的木質門把手,緩緩地將其推開。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吱呀”聲響,那扇看似有些陳舊、飽經歲月滄桑的木門,猶如一位年邁的長者,緩慢而又沉穩地敞開了懷抱。這扇門雖然略顯破舊,但其每一處細微的劃痕與磨損,都仿佛在默默訴說著過往那些充滿煙火氣的故事,讓人感受到一股濃鬱且醇厚的生活氣息。

李東宇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那顆略微緊張的心平靜下來。他定了定神,抬起腳,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這間彌漫著溫馨氛圍的小酒館。酒館內的燈光柔和而溫暖,恰到好處地照亮了每一個角落,給人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的韓春明,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猛地抬起頭來。他的目光恰好與剛剛走進門的李東宇交彙在一起。刹那間,韓春明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稍縱即逝的尷尬笑容,然而,這絲笑意還未完全綻放開來,便如同曇花一現般迅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刻意維持的鎮定表情。

與此同時,正在櫃台後麵忙碌著招呼客人的徐惠真,也被突然傳來的開門聲和腳步聲吸引住了注意力。她急忙扭過頭,視線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看到進門的人竟然是李東宇時,徐惠真的臉上頓時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隻見她熱情洋溢地朝著李東宇用力揮了揮手,同時提高嗓音大聲呼喊著:“哎呀呀,大師兄啊!您可算來了,快快快,到這邊來坐!”

李東宇見到此景,沒有絲毫的忸怩之態,而是邁著大步,坦坦蕩蕩地朝著桌子徑直走去。隻見他來到桌前之後,二話不說,一屁股就穩穩當當地坐在了椅子上。

然而,甚至連座位都還沒有完全坐穩呢,他就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火急火燎地對著坐在對麵、滿臉憂愁之色的韓春明開口喊道:“春明啊,我可是把你看得透透的啦!不用猜都知道,你此刻的心裡麵指定不好受。但是咱身為堂堂七尺男兒漢,怎麼能夠僅僅因為這麼一點兒兒女私情之類的事情,就從此萎靡不振、喪失鬥誌呢?”

“要知道,老祖宗早就留下過一句至理名言——‘大丈夫何患無妻’啊!再者說了,咱們活在這人世間,為人處世的時候,那目光必須得放得長遠一些才可以喲!像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小感情挫折,又算得上是什麼天大的難題呢?”

待聽完李東宇如江水般滔滔不絕地講完這一番冗長而又充滿哲理的話語之後,韓春明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當場,久久沒有言語。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安靜,隻有那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輕輕地打破這份沉寂。

終於,在漫長的幾秒鐘過後,韓春明緩緩回過神來。隻見他先是微微低下頭去,沉默不語,仿佛在沉思著什麼重要的事情。然而沒過多久,他便不由自主地深深歎息了一聲。那聲歎息猶如一陣秋風,帶著無儘的哀愁和無奈,在空氣中悄然彌漫開來。

隨著歎息聲落下,韓春明慢慢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苦澀之情。他緊緊地皺起眉頭,目光黯淡無光,就好像心頭壓著一塊沉重無比的巨石。

麵對李東宇關切的眼神,他嘴唇輕動,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回應道:“東宇哥啊,您剛才所說的那些個大道理,其實我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一清二楚。隻是吧……唉!這心裡麵總是感覺有那麼一點點不太對勁,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卻怎麼也無法恢複如初。說到底呀,終究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罷了!”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韓春明突然停住了話語,他微微仰起頭來,眼睛裡像是有一道閃電劃過一般,瞬間閃過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之色。那絲痛苦就如同黑夜中的流星,雖然短暫卻格外醒目。

緊接著,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平複一下內心翻湧的情緒,但那股痛苦仍舊如潮水般在他的眼眸深處湧動著。然後,他緩緩地再次開口說道:“你們知道嗎?那個蘇萌啊,竟然指使她們家的人出來把我像驅趕一隻流浪狗一樣給打發走了。而且,她甚至連一個讓我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留給我。這還不算完呢,最讓人惱火的是,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明白到底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求親。”

“這不就是明晃晃地把我當成猴子一樣戲弄嗎?哎呀呀......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了,就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我的心,幾乎要把我給逼瘋啦!”

話音落下之後,韓春明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地搖晃著頭顱。他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漸漸地彎了下去,整個人仿佛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垮了似的,看上去無比的沮喪和失落。那種神情,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心生憐憫之情。

李東宇動作輕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微微側過頭去,將自己的目光迅速轉移到徐惠真身上。隻見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之上,此刻正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神秘微笑,這笑容讓人不禁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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