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護的屍體趴在了地上,失去了氣息。
神秘人掃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
呲拉——
白色的絲線在空中飛舞。
徐也手中的硬盤飛起,快速於屋中的一個便攜式電腦修複在了一起,墜落而下,落在了他的掌心。
“喏,你的電腦。”他將電腦甩給方天羽,隨後看向麵前的這間出租屋。
這裡是蔣天護從戒獄離開以後所居住的地方。
憑借著修理手的感知,他帶著方天羽尋找到了這裡。
“徐哥,我們要從哪裡開始找起?”方天羽好奇道。
“彆急,我已經在找了。”徐也一邊踱步翻找著蔣天護家中的東西,一邊使用修理手·線,朝著四麵八方延展探出,感應著自己留在蔣天護臉上的能量印記。
隻不過【線】的距離雖遠,但範圍卻很窄,因而隻能連續不斷地釋放,方可尋找到蔣天護的方位。
他一邊翻找著蔣天護家中的東西,一邊探尋著修理手的信號。
從戒獄離開以後,蔣天護便憑借自身體格當了個修理工。
而他所居住的這間出租屋也相當的普通。
家中的地上堆滿了煙酒的盒子與酒瓶,看起來相當的邋遢。
一股股臭味散發出來,足以想象得到他的生活有多麼的煩悶。
翻找了半天,兩人也沒從他的家中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方天羽找遍了客廳、廚房與廁所,最終走到臥室準備向徐也彙報之時,才看到徐也正拿著一個相框在看。
他湊近一看,相框上共有五個人。
正是前狩虛三十一隊的四名成員,以及那位死去的前隊長李廷。
照片上,五個人笑容綻放,身上穿著狩虛隊的製服。
從右下角的時間戳來看,這似乎是他們剛晉升為精英狩虛隊時所留下的照片。
照片中的蔣天護甚至都露出了十分開朗的笑容,和先前他在爛尾樓所展露出的那一副癲狂模樣截然不同。
“徐哥,你說這照片上蔣天護的表情,是表演出來的嗎?”方天羽稍顯感歎地念道。
“人性都是複雜的。”徐也微笑著將手中的相框放下,“每個人的心中,都存在著善惡兩麵。”
“當私欲與欲念占據身軀的時候,惡的那一麵就會釋放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因而對於人而言,控製欲望本身就是一種修煉。”
“當自身被欲望吞沒的時候,人也不能稱作人了,隻能是被欲念附身的怪物。”
“因而才需要更加完善合理的監管與規則,來對這種人性進行限製。”
“可在現有規則之下,無論監管體係修改成什麼模樣,無論規則怎樣修改,都會有人試圖鑽空子,繞開監管。”
“亦或者本身就應負責監管與製定規則的人,自身也被權欲所吞噬,開始利用職權為自身及後代而牟利。”
“很多人是如此,蔣天護也是如此。”徐也輕輕道,“至少在拍攝這張照片時的他,所露出的表情是真實的。”
他指了指房間的四周,“從戒獄離開之後,他消極度日,家中的一切家具都遍布灰塵,卻隻有這個相框十分乾淨,說明他經常在擦拭。”
“無論這是對自己行為的懺悔,還是對往日生活的遺憾與愧疚。”
“他在邁出錯誤的一步之後,就已再也無法挽回。”
他將手中的相框重新放在桌上,轉身朝大門走去:“不用去可憐這些步入歧途的人。”
“也不要指望他們能夠回心轉意,期待著他們能夠重歸正途。”
“他們的懺悔,從來不是因自己的行動而懺悔,而是不願承擔自己的後果,因而產生的自欺欺人的情感,以此來麻痹欺騙自己。”
“我們的職責與義務,除了抗擊虛魔之外,就是將這些踏入黑暗的人,儘數消滅。”
“走吧。”
“我已經感知到了蔣天護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