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萬貫的語氣,絲毫不像在對一個離家八年的女兒說話。
反倒像是唐筱皖隻是離開家幾天,隨後回家了一般,充滿了平淡。
唐筱皖緊抿著嘴唇,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回答什麼。
片刻之後,她才抬起頭,看向唐萬貫:“我隻是回來取走姐姐的東西。”
“您……為什麼要派人把姐姐的筆記本撕毀?”
“身為父親,取走女兒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唐萬貫隻是平淡的擺擺手,一旁的袁秘書立刻躬身退去。
“你這算什麼父親?”唐筱皖的眼神立刻暗了下來,掃向一旁,“姐姐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唐萬貫的語氣始終保持著威嚴與平淡,“你們因為想要自由,違逆我的決定,擅自離開家,選擇離家出走。”
“我不僅需要派人保護你們,還需要保證你們的安危?”
“你們又把我的身份放在了哪裡?”
唐筱皖冷然應道:“既然如此,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關係,你又憑什麼取走姐姐的東西。”
之前那股許久未歸的緊張感已然蕩然無存。
唐萬貫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她根本無法將其當做父親來看待。
兩人爭論交流之間,徐也則環視著整個辦公室,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除卻各種各樣的古董擺件以外,最讓他留意的,則是放在櫃子中間的幾張合照。
照片共有三張。
靠左的一張合照,是還處於繈褓之中的唐曇與唐筱皖的照片,唐萬貫站在兩人的身後,眼神充滿了沉重與複雜。
靠右的一張合照,則是七八歲左右的唐曇與唐筱皖,她們兩人臉上掛著強擠出來的笑容,身後則站著不苟言笑的唐萬貫,冷漠且平靜的注視著鏡頭。
而最為中間的合照,則是唐萬貫和一個白色連衣裙女人的合照。
令人驚奇的是,在這張照片之中,唐萬貫一直板著的臉上,竟難得的露出一抹笑容,眼神之中全是女人的身影。
而那女人的模樣,和唐曇以及唐筱皖格外相似,很明顯就是她們兩人的母親。
隻可惜她們的母親在生下她們以後,就因難產而去世了。
唐曇和唐筱皖屬於異卵雙生的姐妹,因而長相也不像雙胞胎一般相似,各有特點。
“我取走東西,自有我的理由。”唐萬貫淡淡的話語,終止了這次的對話。
他不再理會唐筱皖,反倒是將視線望來,看向了徐也。
徐也此刻依舊是偽裝成了趙天棣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一個大腹便便中年油膩男人。
可在唐萬貫的視線拋來之後,他卻莫名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你的目的,也是筆記本的殘頁,對嗎?”唐萬貫淡淡開口,就這樣看著徐也。
徐也表情不變,心中卻是暗驚。
這句話看似是在詢問,實則對方已經知曉了他的目的和身份。
一個驚人的猜想在他腦海浮現,使他情不自禁地開口道:“你知道我會來?”
“我不僅知道你會來。”唐萬貫平靜應道,“而且你來這件事,本就是我的目的。”
徐也的腦海中似有驚雷炸響,不由得瞳孔微微放大,“所以你取走筆記本殘頁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