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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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的還是二樓這個盥洗室,你知道為什麼嗎?乾淨!
“洛朗特那個混蛋雖然眉毛很高,一點都不知道幫他媽媽,但他還是有優點的,他很愛乾淨,隻要在公寓,每天都會打掃房間,順便清理這個盥洗室,哈哈,是不是馬桶臟了,他會拉不出屎來?”
原來是他在打掃啊……盧米安一時有點意外。
那個叫洛朗特的年輕人給他留下的印象是冷漠,傲慢,衣著得體,自視甚高,不體諒母親的處境,完全不像是會來打掃盥洗室的人。
盧米安之前還以為是二樓彆的住客忍受不了房東先生的吝嗇,自己打掃了常用區域。
看了查理像是一晚沒睡的疲憊臉色,盧米安笑著問道:
“你昨晚去城牆街了?”
城牆街是特裡爾有名的紅燈區。
“空虛?”盧米安幫忙想了個形容詞。
“對對對!”查理走到馬桶前,拉開了皮帶。
他一臉舒暢地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
盧米安抬手捏了下鼻子,嗤笑道:
“你做的是春夢?”
查理打了個寒顫,抖了抖右手,嘿嘿笑道
“那是我做過最真實的夢,夢裡的女郎比城牆街那些漂亮多了,而且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熱情,我簡直不願意醒過來。”
“很顯然,你撐不了那麼久,醒來是對你的仁慈。”盧米安開起了玩笑。
“我還打算拿到薪水後,周日不用工作的時候,去附近的夜鶯街,那裡有幾個歌舞廳,能夠找到一些便宜的小貓咪,我的同事告訴我,在那裡,隻需要52個科佩就能給自己一份‘工作獎’。(注1)
“但現在,我沒什麼興趣去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興奮,壓著嗓音對盧米安道
“你知道嗎?酒店有個富有的住客對我態度很好,點名讓我送餐,讓我幫忙整理房間。”
“男的?”盧米安故意這麼問。
查理飛快搖頭:
“不,是一位太太,我懷疑她看上了我,我在猶豫,她要是真的提出那種要求,我要不要放棄自己的原則,你知道的,在特裡爾,這種事情很常見,我能從她那裡拿到第一桶金,很快就能擁有自己的旅館。”
“我以為你不會猶豫的。”雖然才認識兩天多,但盧米安相信查理是一個道德底線非常靈活的人。
“她已經五十多歲了。”
盧米安長長地“哦”了一聲,用表情展現了內心的話語。
他告彆查理,回房間換上夾克、長褲等更貼合亂街氣質的衣物,到外麵的街道花費6科佩買了個胡蔥薄餅,用1裡克買了半升的蘋果酸酒,坐到街邊角落裡,緩慢吃起早餐。兩側房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身體,他邊品嘗著蔥香和麵粉甜香交錯的味道,邊觀望著叫賣的小販、買菜的婦人、來去匆匆的勞動者、撿著地上垃圾的小孩和不遠處巷子內的街壘。
一直到上午9點,盧米安才站起身,拍了拍衣物,走回“金雞旅館”,上到3樓,敲響了5號房間的門。
情報販子安東尼瑞德就住在這裡。
咚咚咚的聲響後,一道沉穩的男聲帶著間海西岸的口音傳了出來:
“請進。”
盧米安擰動把手,推門而入,首先聞到了略顯刺鼻的、帶著點薄荷感的味道,這似乎是用來驅蟲的。
緊接著,他看到床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這男子穿著軍綠色上衣和同色長褲,踏著無綁帶皮靴,頭發剃得很短,隻剩薄薄一層。
他沒有退伍軍人那種利落乾練的氣質,淡黃色的發際線比正常後退了不少,顯得額頭很寬,臉龐已經發福,胡須剃得很乾淨,皮膚泛著些許油光,鼻頭毛孔內填著一些黑色的細小事物,看上去竟有點憨厚。
安東尼.瑞德側過腦袋,望向盧米安,深棕色的眼眸內映出了對方的身影。
不知為什麼,盧米安突然有點奇怪的不安。
注1:小貓咪在法國俚語裡有雙關的意思,代指妓女或者女性生殖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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