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在他妹妹剛畢業的這幾天,田向南卻是把這個招工名額300
塊錢賣給了大伯一家。
於是,沒有了招工名額的兄妹倆,隻能響應國家號召,去了偏遠省份的一處農村裡插隊。
就連廠裡的房子都被二叔一家給占了。
連家都沒了。
而且,前世兄妹倆下鄉,還沒被分在一處地方。
畢竟,像田向南這種有前科的劣跡分子,一般都會被分配到最艱苦最偏遠的地方。
托了他的福,之前把家裡的錢糟蹋的一乾二淨。
小妹田向北分配的時候沒有錢去打點,分的地方同樣不太好。
這年月,農民的辛苦程度可想而知,田向南倒還好,一米八幾的大個,又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從小吃食也能跟上。
再加上整天打架鬥毆,練就的一副皮實身板,下鄉就當改造了。
可妹妹田向北從小體弱,偏偏又是個不服輸的倔強性子,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下,幾年下來就把身子給拖垮了。
而且像他們這種獨自下鄉的女知青,很容易被村子裡的本地人欺負。
前世向北在鄉下的時候,就差點被城裡的一個無賴子給欺負,後來田向南去看望妹妹的時候,聽到此事,還找上門跟人打了一架。
雖然他也打斷了那無賴子的兩條腿,但也被聞訊趕來的村民圍住,寡不敵眾之下,差點被人給打死。
後來事情鬨大了,得到了上麵的警告,村子裡的那些人才老實下來。
也因為此事,妹妹向北的名聲也被人毀了,田向南也被判關了八年的農場。
後來直到高考恢複之後,妹妹田向北努力考上了京都的大學,這才離開了那裡。
可是幾年下來,妹妹田向北的身體也被辛苦的勞作給拖垮了,大學畢業後,沒多久就病逝了。
可是在妹妹臨死前,卻還是把名下的所有產業轉移給了他這個哥哥。
而那些所謂的產業,就是京都的兩條街和其他的一些房產。
隻可惜,那個時候的田向南卻已經被從農場轉到了監獄裡,連妹妹的最後一麵都沒看到。
出獄之後,得知了妹妹的經曆,田向南跪在妹妹的墳前狠狠大哭了一場。
心中無比的悔恨,悔恨自己沒有遵照父母的囑托,照顧好妹妹。
直到他躺在病床上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這股強烈的悔恨也依舊在衝擊著他的內心。
沒想到閉上眼睛醒來之後,一切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田向南心中無比激動的同時,也暗暗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讓妹妹再遭受到上一世的悲慘際遇。
想到這裡,他的腳步不由又加快了幾分,很快就回到了鋼鐵廠的家屬院。
遠遠的,他便看到自家的房間裡亮著燈,照應著窗前幾道晃動的人影。
田向南心中一急,連忙大跨步上了樓。
3樓的田家,一道尖利的刻薄聲音響起。
“向北,錢我都已經給你哥了,工會劉主任那邊也打過招呼,現在,隻要你在這張同意書上簽個字就行了.......”
“你咋這麼犟呢?難道奶奶和你大伯還能騙你不成......?”
“那我不管......”
隨後便是一道清冷的聲音回應,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難以壓抑的酸楚。
“咋的也得等我哥回來再說......”
“那混賬玩意整天在外麵野,再加上手上剛得了那麼多錢,不敗光他能舍得回來嗎?”
“你趕緊把字簽了,明天讓你三哥好去廠裡報到......”
那尖利的聲音已經毫不客氣,變得咄咄逼人。
田向南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剛好聽見了這幾句對話。
他一把推開了房門,冷眼看著屋裡那幾道或坐或站的身影。
“砰......”
開門的動靜,把屋裡幾人嚇了一跳,等看清楚進來的是他時,眾人的臉色各異。
“哥.......”
原本孤坐在飯桌旁的女孩臉上露出笑容,連忙迎了上來。
可還沒走到近前,就忍不住皺了皺瓊鼻。
“哥,你這是咋弄的?身上什麼味道?”
與此同時,屋裡的其他幾人也都聞到了田向南身上所散發的酸臭味,都是一臉嫌棄。
“這是掉糞坑了咋的?怎麼這麼臭......?”
田向南瞥了一眼旁邊那個一臉嫌棄的中年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他直接把手中那個沾著腐臭汙泥的布包丟了過去,砸在了女人身上。
“媽呀,你個臭無賴,你乾什麼啊?”
女人身上乾淨的白襯衫瞬間變多了一大片烏黑,其中散發出的氣味,讓那中年女人都忍不住跳了起來,口中叫罵不停。
“你個王八蛋,胎壞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