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之後,田向南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或許,在二林的心裡,小草這丫頭的存在,可能也是一種負擔吧。
田向南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知道的,這年代一般處理這種事情的一些辦法。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把這件事情跟林大花說一下,讓林大花去上門批評一下小草她娘和她奶,再用扣工分的方式作為懲罰。
更嚴重一些的,甚至可以把他娘和他奶拉過去開個批評會啥的,然後分配一些繁重或者不好乾的工作,作為懲罰教育。
比如挑糞打掃豬圈之類的。
可是這種想法說起來,終歸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而且田向南也擔心,真把那家人給逼得狠了,彆到時候狗急跳牆,做出什麼泯滅人性的事來。
比如明麵上改正,背地裡卻找機會把那丫頭丟了,遠遠的給丟進林子裡,或者是弄個啥意外的,把人給弄死。
畢竟大林也說過,他們家以前確實是乾過這樣的事,還不止一次。
再加上這家人對那丫頭的態度,出現這種看似平常的人為意外一點都不過分。
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盯著人家。
田向南真是越想越生氣,真要按照他自己心裡的想法,那就乾脆把他們一家人都趕出青山大隊,就把小草那丫頭丟下來,實在不行田向南自己養都可以。
可惜,成年人做事有幾件能憑自己心意隨心所欲的?
先不說他們一家人都落了戶。
單就看在大林的麵子上,田向南也不可能隨意將人趕出去。
田向南的思緒逐漸飄遠,各種念頭在腦中逐漸閃過。
直到一支煙抽完,他的心中總算有了個模糊的主意,而且隨著他的思維擴展,這個主意也在逐漸被他所完善。
“應該差不多......”
田向南想著,丟下手裡的煙頭,又轉頭朝著小草家那邊去。
他得先把藥給小草送過去,畢竟那丫頭還燒著呢,小孩發燒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因為這回田向南是從南麵河邊來的,所以在小草家的籬笆院子裡,她娘和她奶離老遠就已經看到田向南了。
田向南也看到小草他娘看到自己之後,就轉頭進了屋,等自己走到她家院門口的時候,小草他娘這才和她的一起笑著迎了出來。
“哎呦,田書記來了.......”
田向南也笑著把手裡的藥包遞了過去。
“那什麼,我回去換過衣服,想到那丫頭也落了水,容易感冒,所以就順便給帶了兩片兒感冒藥過來,你們給那孩子喂一下,彆燒起來了.....”
“哎喲,那可謝謝田書記了,還是您想的周到。”
小草她娘笑著答應了一聲,連忙又進了屋裡,不多時就把小草抱了出來。
此時的小草被裹在一張破鋪蓋裡,身上的衣服也被脫下來了,隻是還閉著眼睛。
田向南也假裝沒有看到小草頭發上還在滴落的水珠,笑著把手裡的藥包遞了過去,腳下卻沒動,隻是又跟她們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
一直到小草她娘麵色不自然的舀了一碗水,把田向南帶來的藥片當麵給小草喂了下去,他這才不鹹不淡的又扯了幾句之後,笑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