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我們的趙大隊長,今兒個總算是站起來了.......?”
聽到田向南的聲音,院子裡的兩人都聞聲看了過來。
先前與趙大虎說話的,是這次先搬過來的知青,田向南對他還有一些印象,好像是叫馬元。
“田書記......”
趙大虎這會兒的臉色看起來還有些發白,看著走進來的田向南,他不由苦笑了一聲。
“書記,今天咋有空過來了?”
“來看看你,今天感覺咋樣?”
田向南收起笑容,神情認真的觀察著趙大虎此時的狀態。
此時的趙大虎臉上雖然帶著笑,但麵色卻還透著一股不健康的蒼白,嘴唇上的血色越少,眼窩微微凹陷,麵頰都瘦了幾分。
原本寬厚威武的身軀,此時站在這裡,卻莫名有給人幾分單薄感,看的田向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趙大虎病了,病的還挺嚴重的,好幾天都沒出門了。
說起趙大虎生病的原因,其實有些好笑,但也挺悲哀的。
前幾天送趙大虎去縣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他也沒啥大毛病,其實就是閒下來的病。
聽起來是不是挺好笑的?
前陣子修路的時候還好好的,也就是前幾天,地裡開始播種小麥的時候。
種小麥現在都是機械式的耕種,屯子裡的鄉親們也就是幫忙搬運,篩選一下麥種,然後等機器來回的時候幫著清理一下,再加上其他田間地頭的一些零碎活,都挺輕鬆的。
沒看這兩天老叔跟殷老叔都閒著去當監工了嘛......
趙大虎也是,身為知青隊長,也就是幫忙安排一下工作,自己也就是偶爾等在地頭,清理機器的時候順便給搭把手。
你說這樣的日子比起前幾年的春耕,那無疑是輕省的太多。
可是,這一輕鬆下來,趙大虎反正就不習慣了。
而且不僅是不習慣,人還忽然病倒了。
按照他跟他媳婦孫美蘭的話,趙大虎前一天還好好的,晚上回來還喝了一杯酒才睡的。
可是這一睡,第二天卻沒能起來,整個人又是頭疼,發燒,又是嘔吐,還渾身沒力氣,臉色也白的嚇人。
田向南得到消息之後,連忙就帶著人,開著卡車立刻把趙大虎送到了縣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問了情況,又給趙大虎做了一番檢查,最後隻給他掛了兩瓶葡萄糖水,就讓給拉回來了。
按照那位老醫生信誓旦旦的話,趙大虎並沒有生病,就是一下子閒下來了,身體才有些不得勁,緩一緩就過來了。
老話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趙大虎這一緩,足足緩了三天都沒下床。
田向南前幾天還經常過來看,又讓人送了幾隻老母雞過來,囑咐孫美蘭殺了給趙大虎補身子。
甚至他還把給譚興國吃的那種補藥,給了孫美蘭幾顆,留著給趙大虎吃。
眼看著趙大虎的身體在逐漸好轉了,田向南這才放下了心。
兩世為人,田向南其實也聽說過類似趙大虎的這種情況,就是一種一直從事體力勞動的情況,身體和心裡都緊繃著。
結果要是突然間閒下來了,心裡和身體的那根弦一鬆,整個人的身體機能一個不適應,紊亂起來,人就倒下了。
平心而論,以這幾年趙大虎所作出的貢獻,如今他已經是青山大隊不可或缺的很重要的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