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家電線廠隻是一家的,比如單獨屬於縣裡,或者單獨屬於陶家壩,那把電線賣出6毛的底價,雖然利潤少了點,但還是有些賺頭的。
可要是剩的這點利潤在兩家一分,那這真就是狗屁不剩了。
看著梁紅旗沉默的模樣,陶老書記把心中的火氣壓了又壓,咬牙道。
“梁書記,我想說的也不光是咱們這邊,憑啥光讓咱們自己想辦法,憑啥這個虧要讓咱來吃......?”
“我是想問問你,沈纜廠那邊怎麼辦?他們這樣坑我們,難道,就不應該給一個說法嗎?”
“額.......”
聽到陶老書記說起這個,梁紅旗頓感有些牙疼。
對於被沈纜廠坑了這個事,要說他心裡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可生氣又有什麼辦法?那畢竟是沈纜廠,堂堂的省級國營大廠,就算搬出他家的老頭子,人家都不一定會給麵子,更彆說他這一個小小的縣書記了。
甚至從昨天到現在,梁紅旗都懶得給對方打電話去質問這個事。
因為他知道,即便是打了電話過去,對方隨便幾句話就能把他給打發了,先前的態度有多熱情,現在這會兒要是翻臉後,人家就能有多麼不屑一顧。
說不定真把對方惹急了,人家一個電話就能把工人和技術人員都撤走。
“唉.......”
梁紅旗長歎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到這個
自從上任的這段時間,他東拚西湊,起早貪黑,求爺爺告奶奶的各種找關係忙活,又各種算計,比他在市裡單位工作的時候不知道辛苦了多少倍。
可結果呢?
忙活來,忙活了去,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就搞出眼下這麼一個爛攤子?
那他下來,到底圖個啥?
“你光唉有什麼用......?”
見他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陶老書記心中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了,直接對著梁紅旗開始惱道,語氣一下子拔高了幾分。
“咱們被沈纜廠坑的這麼慘?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你可彆忘了,這個電線廠是我們陶家壩跟縣裡一起建立的,那也有一半我們陶家壩大夥們的心血,足足150萬的款子呢。”
“他沈纜廠敢坑我們農民大眾的錢,我就不信這世道還沒個說理的地方了.......”
“你這個書記真要是不管,那也行.......”
陶老書記說到這裡,一把將自己手上的煙袋摔在了地上,麵色都有些猙獰的道。
“明天我就把廠子關了,帶著我們陶家壩的人去他們沈纜廠討個說法,我倒要看看,他們那個沈纜廠,還是不是黨的領導下?還是不是坐落在紅旗下?”
“誒誒誒,老書記,你先彆著急,先消消火........”
聽到陶老書記那滿是怒氣的一番話,梁紅旗頓時被嚇得後背冷汗都出來了,就連旁邊的田慶國都變了臉色。
乖乖,這要真讓陶老書記帶人去這麼一鬨,估計整個東三省都得熱鬨起來,甚至說不定都得驚動京城那邊。
到時候那這就不是誰騙誰或者誰坑誰的事了,那就是群體事件,可是會鬨出大亂子的。
真到那時候,也不是簡單的誰對誰錯的問題了,哪怕是將這件事情能解決,哪怕是能將設備退回去,貨款拿回來,那事件過後,他們縣裡的領導有一個算一個,絕對是誰都落不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