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書記,您這還真夠給我麵子的,竟然都自己扛著槍找我來了........”
張大狗這一出來以後,似乎也是豁出去了,臉上甚至都帶著幾分輕鬆,笑著對田向南道。
“那沒辦法,不來不行啊.......”
田向南同樣輕笑著回道。
“我也想看看,你張大狗在屯子上憋了幾年,到底憋了個什麼壞.......”
他邊說,邊衝著另外幾個人打手勢,讓大家稍微向後退了一點,但仍舊保持著圍住張大狗的陣型。
沒辦法,不退不行。
張大狗這貨,現在胸前用床單掛著個小孩,兩隻手還各捧著一個鐵皮罐子,手指縫裡還夾著火繩。
他都搞出這麼一副同歸於儘的架勢了,你多少也得給人麵子,稍微給點尊重。
更主要的是,田向南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聽到田向南問他在大隊這幾年憋了什麼壞的時候,張大狗的臉色一時間竟變得有些複雜,有惱恨,有懊悔,還有幾分不甘於咬牙切齒。
察覺到他這會兒臉色的變化,田向南心頭一動,就想著詐一詐他。
“原本我還以為你都跑邊境去了呢,還想著說算你小子跑得快,還打算這事暫時就撂下呢。”
田向南看著張大狗那隨著他話語而變化的神色,心中不由暗笑。
“可誰知道,你們這邊又出了搶劫的事,然後順藤摸瓜這麼一查,你猜怎麼著?”
他說到這,已經笑了起來,目光似是無意識的朝著白瞎子他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田向南這麼說,就是要給張大狗一個暗示。
意思是本來你都跑了的,他們現在也沒空跟他計較,結果白瞎子搶劫押運車這麼一鬨,反而又把他張大狗給揪了出來。
果不其然,察覺到田向南先前目光看向的方向,張大狗忍不住咬了咬牙。
“這狗日的白瞎子,就他娘的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田向南一聽,眼角忍不住跳了跳,心裡暗罵。
你驢日的張大狗還真跟搶劫押運車的事情有關係。
可麵上,他卻是一副不屑,外加實在有些搞不懂的神情了,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莫名其妙。
“我說張大狗,你腦子咋想的?為啥總跟銀行的押運車過不去?”
“你說這是第幾回了?”
“前幾年,那個林場的那幫人,就是胡老二他們幾個,應該也是你攛掇的吧,押運車來的時候,是讓李玉華給林場打電話通的信兒?”
聽到田向南的話,張大狗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詫的看著他。
“田書記你連這都知道?”
可隨即,他又好笑的點點頭。
到了這一步,他似乎也是無所顧忌了。
或者說,為了在這麼多人麵前,展示一下他東北爺們虎死不倒架的氣勢,他說起話來也肆無忌憚了許多。
“你說得都對,胡老二他們當時也是我攛掇的,就是想看看他們能不能行。”
“可誰知道田書記你也太謹慎了,他們剛過來就被你帶民兵隊攆回去了,甚至還直接漏了底,被那老土匪爺倆給弄死了,真t他奶奶的一群窩囊廢。”
“那就有點不明白了,你為啥老想打押運車的主意?咋不向當初林老四那樣?從咱們大隊部想辦法了?”
眼看張大狗這會兒在裝爺們兒,田向南也趁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們大隊上,有時候資金多的時候,那也不比黃金價值低,再加上有著張翠的關係,憑張大狗的心思,在張翠沒察覺的情況下,應該很容易能打聽到一些細節。
他為啥從來沒從這方麵打過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