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向南在家裡弄了個臘肉炒白菜燉粉條,又蒸了一鍋饅頭。
趙大虎過來的時候,田向南剛把飯菜端上炕桌,又開了一瓶酒。
“來,先坐.......”
招呼著趙大虎上了炕,又把兩人麵前的酒杯都倒上,田向南這才得空問了句。
“那幾個貨咋樣了.......?”
趙大虎聞言苦笑了一聲。
“死不了,不過也都廢了。”
想想下午把那幾個人挖出來的模樣,趙大虎這會兒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太慘了.......
被埋的事還好說,也就隨便淋點土,
可關鍵是,二狗用挖鬥拍的那幾下。
那挖掘機是開玩笑的嗎,一鏟子拍下來,少說也得幾十噸的力量,哪裡是血肉之軀能承受得了的?
就哪怕
當時把那幾個人挖出來的時候趙大虎也看了,那一個個手臂骨頭都碎成渣了,就剩兩條軟肉段子了,不用說,這胳膊留著也沒啥用了。
當時那劉科長的臉色真就跟死了親爹差不多,連話都不願意再跟趙大虎說了。
最後還是趙大虎心軟,從大隊上安排了一輛卡車,跟著把他們送去了縣醫院。
甚至一直到這會兒,趙大虎的心裡還有些彆扭呢。
他當時沒反對歸沒反對,但心裡也覺得,這事兒田向南今天做的有些過火了。
倒不是說田向南對那幾個小子的懲罰太狠。
那幾個混賬羔子,敢在他們青山大隊撒野,還敢衝老叔動手,就算是整死他們都是應該的。
可能最起碼也得是在背地裡。
哪能這麼明麵上就把人給搞成這麼慘.......
而且這樣一來,他們原本占理的事,搞成這樣,反倒是他們就有些不占理了。
所以,今晚趙大虎是帶著深深的疑問過來的。
“先潤潤嗓子,我再好好跟你講。”
田向南端起酒杯向趙大虎示意了一下,也打算跟他解釋清楚。
畢竟眼下大隊上的事就是他倆在管,像這種大果園的大事情,他得提前讓趙大虎有個心理準備。
趙大虎默不作聲的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剛放下酒杯,卻又聽田向南跟著問了一句。
“下午那會兒咋沒看到梁紅軍他們?他們回去了?”
趙大虎點點頭。
“吃過飯的時候,那位梁主任就帶著回去了。”
“不過,剛才我隨車送他們去縣醫院的時候,倒是在小青山種植基地
說到這兒,趙大虎似乎想起了什麼,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當時知道出了事,那位梁主任的態度好像有些奇怪,感覺他很是生氣,不過多看了兩眼,又覺得他好像除了生氣之外,還有一些,呃.......”
趙大虎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高興,還是幸災樂禍?”
田向南卻是借口說了一句。
“呃.......”
趙大虎似乎又回憶了一下,隨即恍然道。
“好像還真有點這方麵的意思......”
“嘶,那位梁書記雖然嘴上說著氣話,但我咋感覺見到那幾個小子受傷,他好像並不咋意外,表現的確實是有點奇怪。”
“他當然不意外.......”
田向南歎了口氣,又端起酒瓶給趙大虎倒上。
“說不定這幾個貨,就是這姓梁的想辦法找來,專門來咱大隊上霍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