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親孫子眼下是死了,而且還是橫死的。
這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這樣的仇怨,誰敢莫名其妙的接下來?
如果這事是他們倆乾的,那沒啥好說的,田家跟梁家使勁鬥一鬥也就算了。
可關鍵這事跟他倆沒關係,真要莫名其妙的背上這麼一個大黑鍋,惹怒這麼一條現在幾乎已經是毫無牽掛的老虎,這樣的後果誰敢承擔?
就哪怕梁紅旗在他們這裡蹦達的這麼歡,以前去縣裡給田向南找麻煩,現在還陰魂不散的想搞他們青山大隊,就這,田向南也從來沒敢生出把梁紅旗埋進土裡的念頭。
是真的不敢.......
跟市領導不對付,田向南都敢想辦法折騰折騰。
可到了梁老虎這種封疆大吏的級彆,那人家真要碾死他,真就誰也保不住他,包括田家。
田向南越想心裡就越不得勁兒。
這他媽到底是哪來的好漢,敢乾這樣的事?
反正他得趕緊想辦法把他和田慶華的關係撇清楚,絕對不能正麵承受那頭老虎的怒火。
因為說白了,哪怕他跟田慶華真把梁紅旗揍一頓,那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最多也就算是小輩之間的衝突打鬨罷了,那位梁老虎就算知道了也沒啥,頂多一笑了之。
又或者是,他們想辦法通過彆的手段整整梁紅旗,用一些政治手段,那也沒關係,算是禮尚往來嘛。
但誰他媽敢用這種方式報複?甚至直接讓那位梁老虎絕了後?
這樣不但壞了政治場上的規則,同樣也結了死仇,還是絕對化解不開的那種。
沒過多久,田慶華也黑著臉回來了,衝田向南搖了搖頭。
“我打電話問過了,問了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組織部那邊的朋友,但是也沒打聽出來,梁紅旗找組織部領導吃飯是想辦什麼事.......”
“呼.......”
田向南聞言長出了一口氣,隨後給田慶華遞了一支煙道。
“那就隻能等以後慢慢想辦法打聽了,咱們等會兒去一趟省廳,把今天過來找梁紅旗的事說清楚,照實的說。”
“嗯.......”
田慶華聞言,也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他也知曉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而且田慶華這會兒也有些心有餘悸,甚至還莫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複雜情緒。
今天有人敢這麼搞死他梁紅旗,明天,說不定就有人敢這樣搞死他田慶華。
這次事情的影響太嚴重了。
兩人一支煙還沒抽完呢,先前的中年公安又走了回來。
他剛剛已經跟領導彙報過了,眼下留下大部分人手處理現場,他則是帶著幾個人押著那名司機準備回去。
等對方說明了來意,田向南也沒多說,丟下煙頭,跟田慶華去了路口那邊開上了自己的車,跟著一起去了省廳。
等他們到了省廳這邊的時候,發現這邊也是一副烏雲壓頂的氣氛,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凝重的神情,來去匆匆。
隨後,中年警官就把那名司機帶去了審訊室,而田向南和田慶華兩人則受到了優待,被請到了一個小型的會議室裡,也給他們倒了茶,還有兩名年輕警員在旁邊陪同。
兩人這會兒也都沉默著,偶爾也隻是交換一個眼神。
等了大概也就不到10分鐘,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會議室裡頓時進來了幾個穿著製服的中年人。
田向南抬頭看了看,發現其中一個竟然還是熟麵孔。
為首的那個身穿製服的小老頭,正是上次他在呼蘭區那邊江邊漁村碰到的那位杜叔叔。
兩人目光相對,小老頭衝他咧嘴一笑。
“你小子,咱這算是,又見麵了。”
田向南聞言卻是苦笑了一聲。
“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