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一博的爹娘現在絲毫沒有不知道到此刻展一博的內心正在經曆著一場激烈的掙紮。有兩個小人的聲音在他腦海裡不斷地爭吵,一個說:‘就這樣死去吧,反正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還能去見爹爹和娘親呢!’
而另一個則不甘心地喊道:‘不行啊,爹爹和娘親怎麼能這樣曝屍荒野?我一定要讓他們入土為安才行!’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無情的。夜晚那寒冷刺骨的風,一陣接著一陣地吹過展一博單薄的身軀,他那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了。
他開始不受控製地瘋狂顫抖起來,就連雙手都變得僵硬無比、麻木不仁,根本無法再伸出手來給自己的爹爹和娘親輕輕擦拭一下臉龐。
此時的展一博,整個人就像是被凍成了一尊冰雕,隻有那上下眼皮還在不停地打著轉兒,似乎下一秒鐘就會徹底合上,永遠陷入沉睡之中。但是,即便如此艱難,他仍然死死地盯著爹爹和娘親那安詳的麵容,一刻也不願移開視線。
最終,無論展一博怎樣拚命掙紮、苦苦抵禦,那洶湧澎湃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的陣陣刺骨寒風,以及身體所難以承受的極度疲憊與虛弱感,終究還是無情地擊潰了他那僅存的最後一絲清醒意識。
隻見他的眼皮愈發沉重,緩緩地合上了雙眼,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著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之中。
而他那兩隻早已因寒冷和勞累變得麻木不仁、失去知覺的雙手,此刻卻依然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抓著爹爹和娘親的衣服,似乎這樣便能抓住生命中的最後一絲溫暖與依靠。
隨後,展一博便如同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般,整個身軀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就這般昏睡了過去...
展一博的爹爹和娘親親眼目睹自家兒子昏迷倒地後,心急如焚,急得哇哇大叫起來。然而,儘管他們心中充滿了焦慮與擔憂,但卻對此束手無策,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們已然身死,僅僅隻剩下靈魂還陪伴在展一博的身旁。
他們曾無數次試圖將展一博從冰冷的地麵抱起,用自己的懷抱給予他些許溫暖和安慰。但每一次當他們伸出雙臂去觸碰展一博時,他們的靈魂都會徑直穿過展一博的身體,宛如虛幻的泡影一般無法觸及到實體。
展一博的娘親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之下,她隻能死死地扯住自家夫君的衣袖,聲音顫抖且帶著哭腔焦急地問道:
“夫君啊!這可如何是好?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呀?咱們的博兒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難道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嗎?看著博兒死嗎?”
展一博的爹爹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助。
儘管他心裡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夫人已然離世,如今隻是以靈魂之態存在,根本無法與身為活人的兒子有實質性的接觸,但他仍然不願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展一博的爹爹輕柔地將夫人的靈魂擁入懷中,仿佛這樣就能給予她些許慰藉。他不停地輕聲安撫道:
“不會的,夫人,絕對不會的!咱們的博兒那麼堅強,他一定能夠挺過這道難關,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然而,他的聲音卻掩飾不住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