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被她煩得不行:“證據確鑿,你就彆問了!”
很快,車子到了鎮衛生所。
杜鵑急匆匆地跑進去,逮住一個護士就問:“陳家國在哪?我是他娘!”
護士指了指病房的方向,杜鵑一路小跑,來到病房門口。
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陳家國,鼻青臉腫,跟豬頭似的。
“哎喲,我的兒啊!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害成這樣啊!”
杜鵑哭天喊地,撲到病床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陳家國哼哼唧唧地睜開眼,看見杜鵑,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娘……”
“兒啊,你跟娘說說,到底是誰乾的?娘給你報仇!”
杜鵑咬牙切齒地問道。
“娘……是李東生那狗日的,他,他報複我!”
陳家國吐字不清,臉腫得像個發酵的饅頭,說話都漏風。
“李東生?他敢打我兒子!還有那個李春花,也不是個好東西!當初要不是她勾引我兒子,我兒子能和她好嗎?好了沒幾天就跑了,害得我家國到現在還光棍一條,現在好了,連種都沒了!”
杜鵑一聽,立馬炸了鍋,哭喊聲中夾雜著咒罵,像個潑婦罵街,唾沫星子四處飛濺。
正罵得起勁,一個護士走了進來,不耐煩地打斷了她:“這位家屬,麻煩先把住院費交一下。”
杜鵑的哭聲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瞪著眼睛看著護士:“住院費?多少錢?”
護士遞過一張繳費單。
她顫抖著手接過,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三百二十八塊五毛!
“三百多?怎麼不去搶啊!我哪有這麼多錢!”
杜鵑的嗓音尖銳起來。
要知道,這年頭,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四十塊錢。
三百多塊,可是她將近一兩年的收入啊!
前幾天剛給了陳家國兩百塊,那是她的棺材本啊!
“沒錢?沒錢就趕緊帶你兒子走,我們醫院不是慈善機構!”
護士語氣冰冷,絲毫不留情麵。
“你們這是黑心肝,坑錢啊!我兒子被打成這樣,你們不救就算了,還要收這麼多錢,還有沒有天理了!”
杜鵑開始撒潑打滾,哭天搶地。
周圍的病人和家屬都被這動靜吸引過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杜鵑眼角餘光瞥到繳費單上的明細,除了跌打損傷的費用,還有一項“摘除睾丸手術”。
“睾丸?什麼睾丸?”
杜鵑指著那行字,一臉疑惑地問護士。
護士有些不耐煩,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發作,隻能壓著火氣解釋:“就是……那個……男人身上重要的東西,沒了它,就不能生孩子了。”
周圍的人哄笑起來,有人小聲嘀咕:“這都不知道,真夠土的。”
杜鵑一聽,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懵了。
她老杜家,就指望陳家國傳宗接代,現在倒好,香火斷了!
“我的兒啊!你以後生不出孩子了!都是這黑心醫院害的!你們賠我兒子,賠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