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他嗓音有些微啞。
阮棉愣了一下,進去?
顧翡夜徑自轉身回去,阮棉猶豫著跟進去。裡麵漆黑一片,樓道的燈光打進去,照在四麵的鏡子上,微微明亮了些許,卻顯得更加詭異。
她輕輕咬唇,沒關門。
顧翡夜覷她一眼,淡聲道:“怕了?”
他的語氣,讓阮棉莫名不?想落了下風,她果斷否認,“不?怕呀,可是太黑了,我看?不?清。”
顧翡夜向她走來,阮棉有點懵,隻見他錯身到了門口,手搭在門把上,“進去坐下。”
阮棉心生退意,黑漆漆的,大半夜讓她坐著聽恐怖音樂嗎?
就算她膽子大,但也不?是這麼玩的吧?
“那個、很晚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覺得你晚飯前的曲子就很不?錯了。”阮棉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導演都說差不多就行了。
他目光定在她臉上,片刻後道:
“還不?夠。”
他聲音很特彆,清冷中帶著股空靈幽寂的感覺,在這樣的場景下,卻有種詭異感。
阮棉盯著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瞬間感覺麵前站了個白麵男鬼......
她喉頭動了下,更想跑了。
這是什麼詭異場麵?
深夜在穿著浴袍站在異性弄恐怖音樂,天呐......
顧翡夜眉心微皺,隨後恢複了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算了,你走吧。”
阮棉怔了一瞬,她邊往出走邊抬眼看他,他側著身,半張臉被燈光照亮,半張臉掩在黑暗中,麵無波瀾。
關門刹那,他的身影像是被一點點關入黑暗,所有的光亮全部抽離。
阮棉心猛地顫了一下。
回到對麵的公寓,她手搭在房間門把上,站了片刻,轉身去廚房。
她邊熱牛奶邊歎了口氣,小聲嘟囔,“留他一個人好像有點過分?......”
一個人弄那些挺糟糕吧?
對麵公寓,房門關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顧翡夜雙眸緩緩闔上。站立片刻他睜開?眼,眸中的煩躁褪去。他麵色平靜無波的重新在四麵鏡子中央席地坐下。
陰森幽怨的音樂聲再度在空曠的房間回蕩。
這層樓還有彆人,還好。
顧翡夜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他很容易被自己
的音樂影響。作曲時會陶醉在音樂中,同時也陷入音樂中。一旦是悲傷的曲調,負麵情緒便會被全部勾出。
所以他寫的歌,大多都是燃歡快的。
這一刻,隨著音樂,糟糕的情緒像藤蔓一般,肆意生長蔓延......
“哢——”
伴隨輕微的聲響,門從外麵打開?,光線一擁而入。
身著浴袍的長發姑娘手中拿著兩個玻璃杯,逆光站立,看?不?清表情。
但她的聲音很柔和,“你要?喝牛奶嗎?”
隔著七米遠的距離,兩人遙遙相對,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光線昏暗,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阮棉拿著杯子一步步走過去,拖鞋踩在地上啪噠啪噠的響,卻也驅散了陰鬱的氛圍。
她蹲下,把其中一杯牛奶遞向他,“給你。”
顧翡夜沒有言語,沉默接過,垂眸盯著冒著熱氣的白色.液體。
阮棉總覺得他今天很奇怪,不?像之前的樣子。再想想,也許是因為在創作歌曲吧,狀態有一些改變也正常。
這麼想想她不?糾結了。
本來顧翡夜非要?她晚上不?回去她有點不滿,現在想想可能他不?想一個人呆在這兒創作吧。尤其這種音樂也不?是那麼開?心。
這麼想著,她心裡的情緒也散了,小口蹲著喝牛奶。
顧翡夜喝了半杯,把杯子放在了一邊。阮棉抿抿唇,“我睡不著了,在這裡聽聽你作的曲吧。”
“把門關上。”
“一定要?關嗎?”
“不?然沒有感覺。”
他態度堅定,阮棉隻好起身去關門,門一關上,瞬間一片黑。
“我有點夜盲,看?不?到了。”阮棉低頭,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
顧翡夜開?了手機屏幕,阮棉趕緊過去坐下。
叮叮呤呤的樂聲一響起來,阮棉瞬間感覺氣溫都有些下降,她僅剩的一點睡意瞬間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段怎麼樣?”
太黑了,她隻能隱約看到個黑色的影子,臉都看不?清。
“挺好,挺恐怖的。”
“還有一段錄製好的,你聽聽。”顧翡夜放了手機中的一段。
這個成品比剛剛用樂器彈得更詭異,阮棉在想要是膽小的女孩子呆在這裡會不?會被嚇死?
“這個感覺更好。
”
“還有呢?”
“沒有了。”
阮棉看?不?到都能感覺到他有點無語,開?了手機去錄音棚。阮棉跟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她看不?懂他在弄什麼,拿出自己手機。
幸好她早有準備!
她用外網搜索恐怖大賽的內容,果然搜出來了。
“哎,這個比賽是四個富豪舉辦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