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哄著她也就算了,這是真拿她當傻子哄了!
老劉氏這會兒心氣不順,見誰都不留情麵。
高氏被她說的臉色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討好一笑:“娘說這哪裡話,我不是想著讓娘先洗洗臉舒服點嗎?我這就去給您端水喝。”
老劉氏哼了一聲,馬氏這個時候打了一盆水過來讓她洗臉,老劉氏又沉著臉看著她:“回來還不趕緊做飯去!你打算給家裡的爺們全都餓死?”
馬氏心中一緊,沒顧上歇息一下立馬鑽進了灶房裡。
直到吃飯時,二房緊閉著的房門才打開。
堂屋裡,除了王承祖和牛蛋不在,其他人全都準備吃飯。
下地收麥幾乎是到了最後階段,為了不讓家裡的幾個勞動力給累壞了,這幾日的飯都十分舍得。
今日的朝食比昨天的哺食還要好,難得看到了一盆白麵饅頭、一盤炒素菜和一鍋雞蛋湯。
王學洲看到饅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終於不再是菜窩窩頭了!
那味道又苦又澀還難吃,吃完了餓的還快,肚子裡一點兒油水都沒有。
今日這盆饅頭看上去比昨天的飯還像樣。
每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王承誌看清自家人的飯時,發現不僅饅頭隻有一個,就連雞蛋湯也都是湯不見雞蛋,王承誌立馬就不樂意了:“娘,你偏心!”
“我偏心?你自己乾了什麼心裡沒數?讓你乾點活兒,借口比你一天的屁還多,今日帶著老婆孩子在家躺了一早上,你還有臉說?!”
王承誌當即就把王學洲抱到了跟前,把他腳上的傷口露出來:“醜蛋兒不是您的親孫子嗎?您看看這傷,這是借口嗎?”
孩子的腳底板有一道紅黑相間的傷口,讓老劉氏頓時氣短。
畢竟是自己的孫子,老劉氏並不是一點兒不心疼,但是想到老二整日裡沒個正形,她就理直氣壯地開口:“醜蛋兒傷了,你家老大和二丫又沒傷,結果你們全跑了!”
高氏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說道:“可不是麼!紮破腳而已這麼金貴?又不是瘸了,再說了這紮的是腳又不是手,哪就乾不了活了?要我說這醜蛋兒估計是隨了二弟,奸猾的很!一點點傷也值得大呼小叫躺著休息半晌。”
這裡最沒資格說彆人的就是高氏,張氏聽到‘瘸了’‘
奸猾’等字眼按在兒子頭上,立馬怒了:“自己占了便宜偷著樂去吧,還敢來我麵前胡咧咧,再亂說話我撕了你的嘴!”
高氏平常向來看不起自己的兩個妯娌,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張氏粗魯潑辣是個潑婦,馬氏懦弱無用是個窩囊廢。
兩人全都沒她體麵,可她沒想到張氏今日吃錯了藥竟敢指著鼻子罵她,頓時氣的臉色鐵青:“我占了你什麼便宜?”
“你占了什麼便宜自己心裡沒點數?你和你男人天天在家不事生產,地裡的活兒不乾,灶房裡的事情不沾手,賺錢的事情一竅不通,這麼多年不是三房辛苦在地裡勞作,不是我辛辛苦苦繡一些東西去賣,你男人和你兒子靠什麼讀的書?靠你在家擦脂抹粉、搔首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