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的學堂這次來考試的依然還是那四位學生,隻是原本屬於呂大勝的位置上此刻已經換上了彆人。
曹澤文看到王學洲,惡狠狠的看著他,卻並沒有口出惡言,想來是被教育過了。
區區眼神不痛不癢的,王學洲一個眼角都沒給他,頓時把曹澤文氣了一個仰倒。
“我還當你們隻顧在家逍遙,不考了呢!”
林夫子看到周明禮還是有些不太開心。
那本《乾律疏議》可是他費了老大勁弄來的,結果被訛走了能開心嗎!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沒想林夫子這麼操心我們。”
誰操心你們了!
林夫子瞪著周明禮,隻覺得他臉皮真厚。
林夫子不欲多說,擺擺手:“快去排隊吧!”
此次考生眾多,年齡從垂髫小兒到白發蒼蒼皆有。
看到那些佝僂著背,頭發花白還來參加考試的,鄙視之人有之,敬佩之人也有之。
門口圍滿了無關人員,聊了沒有多久衙差就過來維持秩序將無關人員清理出去。
周夫子和林夫子對視一眼,各自扭頭離去。
等輪到王學洲他們時,已經從黑夜過渡到了白天。
王學洲剛剛脫了衣服給衙差檢查,?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身著裡衣頭發散亂的男子癱軟著身子被衙差架著:“冤枉,我冤枉啊!大人明察,這··這··”
衙差怒目圓瞪:“人贓並獲!我親自在你頭發中搜出來的小抄,你還敢睜眼說瞎話!成績取消發回原籍,以後不得再參加考試!”
“和他互保的四人一同押回!找出給他們具結的廩生,取消廩生資格!”
一條條命令發出,站在那人身後的四人頓時臉色煞白,衝上去對著夾帶小抄的男子踢去:“人頭畜鳴之輩!自己作死還要牽連我們,你可知我為了參加這次考試準備了多久····”
慘叫聲和叫罵聲一起遠去,讓其他人警鈴大作,不得不提高了幾分精神專注應對,距離遠的那些人甚至和同伴互相檢查了一下才放心。
有了這一遭,搜查更加嚴格起來。
王學洲閉著眼睛腳趾扣地,心裡默念著:大家都一樣,大家都一樣……
任由衙差把他的屁股掰開看了一眼,把衣服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翻看,考籃裡的東西也全給倒了出來檢查。
檢查完個人信息之後就是唱保,等再次驗明正身進入貢院之內,天色已經完全亮了。
一群人站在明遠樓前聽知府大人在上麵勉勵了幾句,才按照順序去找自己的號舍。
王學洲看到自己的號舍之後,臉綠了。
竟然是臭號!
這和縣試考試真是兩個極端。
不過事已至此,埋怨無用,他迅速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剛靠近號舍就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縈繞在鼻尖,王學洲和旁邊號舍的人眼對眼。
曹澤文鼻翼扇動,眼睛瞪大,沒想到兩人竟然是鄰舍!
王學洲收回視線,目不斜視的坐進自己的號舍,隔壁立馬傳來幸災樂禍的笑聲。
無視了其他,他按照往常的樣子檢查號板,簡單打掃一下,就開始研磨準備著。
很快題目就發了下來。
第一場是正試,帖經三道,經義四道,製義題一道。
王學洲看到製義題就愣住了。
竟然是周夫子押的那道:女予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