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裴道真第一句話就是:“打贏沒有?”
“······算贏吧?”
裴道真聽到這裡眉頭一鬆,點了點頭:“贏了就好,快坐下讓大夫給你看看。”
旁邊的老大夫笑嗬嗬的看著王學洲坐下,將手搭在他的手腕處,凝神號脈。
半天才說道:“小夥子身強體壯,沒有內傷,臉上這些傷我留下藥膏抹上三五天就能恢複如初了。”
王學洲聽到不好意思的說道:“麻煩大夫多給一些,我還有幾位好友···”
老大夫哈哈一笑:“都有!都有!”
裴道真聽到大夫的話,也笑罵:“就該不給他藥,讓他們好好的疼上幾天長長記性!”
李伯笑嗬嗬的勸道:“這樣看著不像話,還是得上藥,早好早利索。”
老大夫從藥箱裡掏出兩罐藥膏出來:“治跌打損傷的,每日三次抹在傷處,活血化瘀不出幾日就恢複了。”
王學洲雙手捧住:“多謝大夫。”
裴道真送走了大夫,轉身看著他臉上的青腫,竟然笑了:“嘖嘖嘖,你這打架毫無形象可言,挨打的時候怎麼著都得護住臉啊!”
······為什麼他從老師的話裡聽到了嘲笑?
王學洲微微一笑,襯的腫起來的臉更高了:“忙著脫人褲子來著,沒顧上。”
話音落下,裴道真臉上的笑容微僵:“雖說打架不講什麼路數,但你這也太···太不講究了!”
李伯憋著笑:“老爺,東坡肉好了,老奴去端來?”
裴道真擺擺手,讓李伯去上菜。
食不言,寢不語。
兩人氣氛安靜,筷子打架。
一碗東坡肉如願的大半進了裴道真的肚子裡。
他這才心滿意足的說道:“回去之後將藥膏給他們分一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該如何如何,不必操心。”
有了老師的這句話,王學洲自然沒什麼不放心的,“那弟子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裴道真摸著肚子在院中消食,慢慢的走著。
李伯看著主子慢悠悠的在院中晃著,忍不住開口:“老爺,要不要給京裡寫封信,參邕王一本?竟然將孩子打成這個樣子,估計另外幾個也沒好多少。”
裴道真搖頭:“咱們這位陛下,老了老了,開始心慈手軟起來了啊····更何況,哪家的孩子不打架?這種事不值得上奏,不管怎麼說,邕王府這六小子也是皇室子弟,到時候說不定皇上覺得臉麵無光,還要把上奏的人給斥責一頓。”
“如果要扯彆的事來奏,這又改變了咱們的立場,隻怕要惹皇上不快,記住了,不管什麼時候,咱們都是站在皇上這邊的。”
李伯著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這樣?”
裴道真嗬嗬一笑:“他一個小子報仇都不隔夜,我老頭子還能輸給他不成?我這輩子就沒慫過!之前是孩子打架,這次,就讓我這個老的,來替他們家長輩好好教育教育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