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將人都弄愣了,沒想到彭舉人出門還隨身攜帶女眷。
彭舉人繃著一張臉,麵容不悅:“下來做什麼?不到地方,車上等著,我說會話就走!”
說完抬腳就進了王家。
王學洲也沒詢問的意思,請人到堂屋坐下。
看他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村長和王老頭他們識趣的沒有湊上去。
等人在堂屋坐定,王學洲這才發現彭舉人說的不是客氣話,禮物真是提前準備好的,一式兩份,一看就是要送往齊顯家裡和他這邊。
隻是齊顯那邊的禮明顯厚了幾分。
王學洲看見了,也不在意。
或許齊顯他們兩人認識呢?
彭舉人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這才有些尷尬的主動開口:“剛才那女子···是愚兄的家裡人。”
他語焉不詳,有些含糊。
王學洲麵色不變,淡定的點頭。
但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他變了臉色。
“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她有個會讀書的弟弟,名字叫··齊顯。”
王學洲猛的看向了彭必。
此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五官端正,保養得宜。
但齊姐姐···才十幾歲吧?!
看出他表情不對,彭必也顧不上尷尬,一口氣解釋:“這人是家裡給納的,我也沒多想就收了,誰知前段時間喜報傳回來,我正和人說話的時候,如意正伺候我吃飯,聽到弟弟的名字大驚失色之下將碗摔了,我詢問之下這才知道此事。”
“你說這鬨的,我聽說你們回來了,就趕緊帶著人去齊家走一趟,結果沒想到走錯了路。”
王學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齊顯可是從中舉之後,就一直惦記將姐姐贖回家。
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還不知道心裡該多難受。
他表情淡了幾分:“既然齊姐姐跟你們一起,怎麼會走錯路?”
聽到這話,彭舉人理所當然的說道:“身為女子,當然要‘不窺壁外,不出外庭,出必掩麵,窺必藏形’,如此才得體,怎好讓她掀簾指路?”
“隻是沒想到我這隨從找人打聽齊舉人家,人家給他指錯了路,這才陰差陽錯先來了這邊····”
“我此次過去,就是想解釋清楚誤會,這事非我本意,但也變成這樣了,我想問問齊舉人有什麼想法,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將人放回齊家,再賠償一些銀子,如果不同意,這件事可以再商量嘛。”
彭必的態度十分端正。
他已經四十,孫子都有了,考了幾次不中,也歇了心思,像現在這樣做個富家翁也挺好的。
但齊家這小子如此年輕就是舉人,以後說不得還要再進一步,他哪怕是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也萬萬不能得罪了去。
這事弄得他也挺尷尬的,將人放回去···他也占了人家身子了。
不放回去,他又擔心齊家人不樂意,到時候兩家再搞成仇人就不美了。
所以他這次其實是想去試探一下齊家的態度,實在不行他走個正經手續遮掩一下,娶了就是嘛。
反正他夫人也去世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