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顯看著他這樣有些好笑:“彆人都巴不得出名,看到你這樣避之不及,怕不是要氣死。”
王學洲擺手:“這風頭是好出嗎?你們沒看多少人盯著我,在抱月樓我硬是一口飯菜沒吃上,被人灌了一肚子酒水。”
石明轉身出去買飯去了。
古在田給自己倒一杯茶水:“讓我說,那姓謝的玉佩就不該給他!雖說你沒有給出忠孝哪個更重要的回答,但你駁回了他的問題,也算是贏他一招。”
王學洲搖頭:“謝瞻山的那塊玉牌乃是貼身之物,謝家不會就這麼真的任由那塊玉牌落入我的手中,拿著燙手,等人彆上門討要場麵就有些難看了。再說,又沒深仇大恨,沒必要這麼到處樹敵,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既然這樣,那姓周的,你怎麼不還回去?”
自然是不想給。
王學洲對周明禮的事情不知其中細節,但也略有所聞。
周明禮既是他的啟蒙恩師,又是他現在名義上的二師兄,於情於理,在明知道他和周家有齟齬的情況下,自然也不會對周徽仲有什麼好感。
不過這話不能說,他隻好道:“姓周的嘴賤。”
想到周徽仲幾次言語中看不起他,古在田也笑了:“也是,該他破財。”
等石明帶回飯菜,三人也不客氣,坐下吃了起來。
“今日妥妥的吃大戶了!”
齊顯笑嗬嗬的開玩笑。
王學洲大手一揮:“見者有份,考試前的飯食,我包了!”
古在田和齊顯喜道:“王老板大氣!”
飯後,三人都決定近期少出門,避避風頭,安心讀書。
第二日,周徽仲的七百兩銀子就被送到了小院中。
王學洲哂然一笑。
他就知道,周徽仲肯定知道他們住在同一家客棧。
三人深居簡出,許多聽了抱月樓事情的學子打聽到這裡,想要上門討教一下,全都被石明和楊禾攔在了外麵。
雖然不甘,但都是體麵人,也知道會試是大事,遺憾作罷。
如雲客棧掌櫃臉上的笑容卻是揚起又落下,仿佛看著白花花的銀票從手中飛走。
隻不過很快所有人就顧不上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麵了。
京中出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錦衣衛指揮使周明禮,在審問邕王還有無餘黨時,遭到了邕王的咒罵。
‘什麼奸佞之臣、說不定是賣屁股上位、亂臣賊子、皇上眼盲心瞎得位不正’等等這話,讓周明禮暴怒,一劍斬了邕王的頭顱。
結果邕王的八個兒子看到之後怒不可遏,抽出護衛的長劍為父報仇,刺傷了周明禮,被錦衣衛的人儘數斬殺當場。
消息傳回金鑾殿,陛下震怒。
“你簡直目無王法!尊卑不分!邕王再如何,也是朕的兄長,你竟然···你竟敢!”
仁武帝抓起手頭上的折子朝著周明禮砸了過去。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一起跪下,整座金鑾殿落針可聞。
周明禮跪在地上,擲地有聲:
“謀逆之臣,當誅!辱罵陛下,當誅!不尊陛下,當誅!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甘願為陛下赴湯蹈火,那逆賊對陛下諸多不敬,臣難以忍受,臣死不足惜,但臣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