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列東西,一道文光齊射鬥。簾分內外,一毫關節不通風。”
“鐵麵無私,凡涉科場,親戚年家需諒我。鏡心普照,但憑文字,平奇濃淡不冤渠。”
“科舉興賢為國之大事,在天下焉為第一公道,隸茲事者苟怠以私,明有律法,幽有鬼神,秉公取士,不徇私情,神明共殛(ii)!”
這都是傳下來的老規矩了,盟誓完成,眾人起身。
接下來就是抽簽決定將哪一束的試卷分給哪一房批閱,每個考官大約能夠分五百餘份朱卷,南卷按照55,北卷按35的比例來薦卷。
抽簽結束,牛宏麵色嚴肅的看著一眾考官:“諸位,大家也都知道本次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場會試,不僅三公在關注著,就是陛下也十分看重。第二場的試題你們也都知道,出自陛下之手,所以,剛才的盟誓可不是說說而已····”
牛宏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當然,你們要是不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自可以置之不理····不過,我相信諸位都是秉公執法之人,好了,開始薦卷吧!”
閱卷的流程和鄉試差不多,外簾官是沒有決定權的,他們隻能把自己認為好的卷子圈出來,推給副考官。
成了薦卷,本次中舉的概率就有五六分了,如果副考官也有意,在卷子上批一個‘取’字,那中舉的概率就成了八分,等主考官無意見,這就算是中了。
每位考官每天要看的卷子實在太多,第一場看完還有第二場、第三場,三場累加起來,每個人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審閱一千多份卷子。
這也就造成了每位考官根本不可能詳閱所有卷子。
因此,也就格外注重第一場,也就是每位考生必做的四書文。
隻要四書文做得好,後麵的卷子就不用看了。
可這場不同,這次的會試有仁武帝插手,第二場的卷子也成為了重中之重。
……
因為第二場考試是王學洲擅長的題目,所以他做起來相對第一場還要輕鬆一點。
除了隔壁周徽仲的嘔吐聲和另一邊仁兄晚上睡覺的磨牙聲之外,王學洲覺得問題不大。
隻用了一天半的時間,他就將所有的題目給做完了。
剛剛將自己的卷子妥帖的放好,他就聽到隔壁“噗通!”一聲,好似有什麼重物落地。
什麼東西?
聽動靜該不會是周徽仲暈過去了吧?
王學洲伸著腦袋往一邊看,自然是看不到的。
正準備上前查看動靜的差軍見他這樣,眉毛抽了抽,加重了腳步往前,到他麵前刻意跺了跺腳。
王學洲遺憾的縮回了腦袋。
到底什麼事啊?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那名差軍上前看了一眼,臉色一變,也顧不上捂鼻子,高呼:“有考生暈倒了!”
這一排的考生聽到,全都勾著腦袋想要一探究竟。
王學洲此時倒是不嫌棄自己在臭號隔壁了,因為他在吃瓜第一線。
另一名差軍連忙跑過來,探了探鼻息,麵色嚴肅的搖頭:“不能進出,將人給叫醒,讓他堅持堅持。”
王學洲有些震驚。
真暈了?
被熏暈的?!被屎尿熏暈?!
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