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長歎:“今日你不該上門的。”
王學洲反問:“是擔心我被牽連嗎?”
周明禮默然點頭:“我如今這個位置,被罵居多,而且都是一些不好聽的,你是清流,和我走的近,隻怕名聲有瑕。”
王學洲坦蕩:“師兄放心,我們的關係陛下皆知,對外我們也不用刻意回避,如此反倒顯得不夠自然,該如何就如何,平常心待之,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嘴巴長在彆人的身上,隨他們去吧!”
周明禮若有所思:“今日便罷了。”
說到今日,王學洲忍不住開口:“師兄可是和馬家有仇?今日我們遇到的是馬夫人,她帶著幾名粗壯的婢女進門,我事後回想她應該是得了消息,一開始就是奔著伯母去的,隻是錯認了我娘,無奈放了,這才轉而抓了伯母。”
周明禮聽到了馬夫人之後,表情就有些了然了,聲音冷硬的說道:
“去年,我斬下了馬大老爺的一隻手,陛下得知後,申斥了我一頓,罰了一年的俸祿,馬家對此十分不滿。”
王學洲覺得這件事聽起來有些耳熟。
努力回想了一下,恍然間想起,當初進京趕考時,在大名府他曾和周夫子有過一麵之緣。
當時隱約間聽到有人說過此事,現在回想起來,難不成那個馬老太妃的母家馬氏,說的應該就是當今的淑太妃這個馬家了。
牽扯到朝堂上的事情,王學洲也不發表意見。
他和周夫子兩人交情是交情,公事是公事,不能混為一談。
“多餘的話子仁就不再說,不過我看今日馬夫人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以後伯母如果再出門的話,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周明禮歎氣。
他得罪的人不少,這點兒豈會不知?
隻是他娘鮮少出門,又不愛人跟著,進京這麼久,他娘對他是什麼官都不甚了解,更不願意讓人拘著她,這才有今日之禍。
或許,他該尋兩名會拳腳功夫的婢女來……
周明禮看著他:“我欲尋幾個會拳腳功夫的婢女,伯母那裡你要不要也放個?”
王學洲大喜:“那我就不客氣了!謝師兄!”
說完後,他似隨意般說起:“我之前買下的院子,就在這座院子附近,說起來好像是你們錦衣衛的人轉賣的,價錢整整便宜了一半呢。”
周明禮教導他多年,哪會不知他什麼意思,無奈道:“沒錯,我乾的。”
王學洲瞬間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天上掉餡餅也輪不到我頭上,除非這餡餅是專門為我準備的。”
“你啊你,我就知道這事遲早要被你知道。”
“嘿嘿,多謝夫子給我省了一大筆錢,說起來上次我去看望老師的時候,他還在說您呢·····”
在周家吃了一頓飯,張氏和王學洲才離開,拒絕了馬車相送,她們走路就回到了家中。
“唉!原本我挺討厭性子軟弱的人,可今日我看周夫人說話做事,覺得她應該是以前受過什麼刺激,所以膽子小,怕見人,我說話聲音稍微大一些,她都害怕,也怪可憐的。”
“那娘要是喜歡的話,沒事可以找她說說話。”
“唉喲!說起這個我就想說,周夫子恁大個人了,竟然一直沒成親!可給他娘愁壞了,難怪我倆今日都在姻緣殿裡,原來都是因為家裡有不省心的!”
王學洲加快了腳步往家裡走去。
好端端的,怎麼就說到了成親上呢?
他才十五啊!
雖說這個年紀在大乾成親也正常,可他自已是清楚的,那啥太早會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