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看著架子上一排排的賬冊,皺眉深思。
他看完了去年的收支情況,邊境戰事頻頻,單單這一項的支出一年就在九百萬兩白銀,更彆提宗室丶皇宮丶官員俸祿等等,加起來一年的支出高達一千八百萬兩。
最後是陛下上位後,連抄了一部分人,又從邕王府那邊接手了一座鐵礦和三萬私兵,填補了前年的虧空,加上田稅丶商稅丶鹽酒稅等等才勉強達到手支平衡。
也難怪龔大人如此著急,畢竟今年可沒有一個邕王丶一個鐵礦來維持平衡了。
今年又過去半年了,如果後半年還是沒有變化的話,今年的財政妥妥的赤字。
王學洲忍不住又看起了前年,先皇在位時的賬冊。
這次他看起賬冊來,倒是比之前熟練了很多。
先皇在位時,對皇室宗親十分厚待,每年支出的銀子令人咋舌,光宗室和皇室的花費,一年就在一百三十萬兩,但是上麵記載的王莊收入一年卻不過五十萬兩,單這一項,就有近八十萬的虧空。
還是當今陛下上位後,縮減了皇室和宗室的各項開支,這才好一些。
但再怎麽縮減,也不可能一下子從一百多萬兩縮減到四十萬兩上,所以這塊還是虧的。
不過說起來,邊境已經打了這麽多年了,竟然還沒個結果,難不成要一直這樣下去?
念頭一閃而過,王學洲搖頭甩出,這件事不是他操心的。
他的當務之急,是怎麽為戶部增益,也就是賺錢丶賺錢丶賺錢。
這也是龔大人將他要來的目的,也是陛下對他能力的一次考驗。
王學洲心中十分清楚。
搞錢這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就難了。
賬麵上的數字不過是做給人看的,像那些王莊實際上的收入肯定不止這些。
但是這些東西他不能碰,否則以他從六品的小官去宗室頭上動土,這絕對是取死之道。
王學洲拿出足夠的耐心,把近幾年的收支情況丶人口丶田稅等等全都了解一個大概,做到心中有數。
另一名主事陳海,無聊過來看了一眼:
“這些東西都是咱們已經做過的,子仁倒也不必看的太過仔細,這些東西自有咱們手下照磨所的人統計,再由都吏稽核,咱們隻需複核一下不出錯就成,等你將這些流程大概熟悉了,就可以上手整理月結丶季結等這些文簿。”
王學洲從善如流:“好的。”
隻是看的時候,他依然十分認真,重點關注了馬家的人口和田稅。
如此又過了十天,古在田再次上門了,他苦兮兮的跑來找張氏:“工部要外派我們去修繕棲山行宮,那裡距離京城有三十裡,每日不便來回,我夫人那,想請伯母幫忙照看一下。”
古在田家中嬤嬤婢女足夠了,讓張氏照看也不過是陪著周清婉說說話,打發一下時間,張氏沒有什麽可猶豫的,滿口答應。
王學洲聽到有些疑惑:“棲山行宮又要修?怎麽年年修?我在戶部看到近三年都有這一項支出。”
古在田惆悵的歎口氣:“棲山行宮在山上,離皇家獵場比較近,有時候是潮濕發黴漚爛了木頭需要更換,有時候是屋頂漏雨需要苫背和鋪瓦,這次聽說是有一處宮殿塌方,需要我們去重建,因為聽說到九月的時候,那些皇子公主郡王爺等貴人,要去秋獵,到時候可能要用。”
剛轉正就碰到這事,古在田也不好請假。
他家的滿月酒拖來拖去,孩子都快三個月了還沒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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