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誌看著他看完也不說話,沉聲問他:“兒子,你這回兒乾的沒錯,如果你得罪了這些人,就說明這些人不是好東西,他們請你娘過去,是不是打量著欺負你娘,好出氣?”
張氏立馬擺手:“那我就在家,哪也不去,我就不信她們還敢上門拉我出門。”
她一不懂規矩,二脾氣這樣,要是遇到上次如馬夫人那樣的人,控製不住這個脾氣,這不是招禍嗎?
王學洲搖頭:“爹和娘以後都要在京中生活,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躲著不見人,這樣,我這幾日給爹娘請一個教規矩的嬤嬤回來,咱也不用學的多深,就知道規矩怎麼樣,見了人怎麼行禮就行。”
“至於帖子,先不管吧!”
王承誌和張氏聽完,儘管有些不是很情願,但轉念一想,懂了規矩之後,知道什麼事能乾,什麼事不能乾,不也更自由嗎?
於是兩人又點點頭:“那就聽你的!”
······
拿著龔延交上來的單子,仁武帝的心情喜怒交加。
喜的當然是有錢了,可怒的是馬家和馬家背後的事情,超過了他的預想。
最讓他意外的還是自己這位狀元郎。
“陛下,臣當初沒說錯吧?這王狀元就是摟錢的一把好手,有馬家抄出來的東西,今年的賬目上不會那麼難看了,隻要節省一點,等入冬,發往邊疆戰士禦寒的衣物,也可以厚上幾分。”
仁武帝心情沉重:“今年是好一些,明年呢?你們戶部也不要隻指著一個孩子想辦法,你們還是想想如何持久穩定的增加一些收益,難不成次次都抄家?再這麼乾下去,朕手下還有人可用嗎?”
登基兩年,他也不是全然收服了底下的所有人,有的人如何他心中有數。
如馬家這般狂妄到不知分寸,又做下這滔天惡事的還是少數,他不會一棍子將所有人打死,但也不敢讓人這麼詳細的查,不然真是一個都····那他不是成了光杆司令?
說完他冷哼了一聲:“馬家不過小魚小蝦,真正的大魚卻是穩若磐石,不能輕易動搖,著實可惡!不過這次有王愛卿這一手敲山震虎,其他的人多少也會收斂些,待我嚴懲了馬家,今年戶部報上的田稅和人戶應該會多上兩成,。”
龔延嘴巴差點咧到了耳後根:“陛下真是英明,將王修撰放到我們戶部,這才幾個月,就給戶部創造了一筆營收,還能從那些勳貴人家摳出來一些黑戶,嘿嘿嘿,後半年的日子上下都能好過一些。”
仁武帝乾咳一聲:“這次王愛卿立了功勞,但卻也得罪了不少人,他的路還長,我們的眼光要放長遠些,這賬冊是不能再給他看了。”
龔延聽完深有同感的直想和陛下擊掌。
哎呦!可不是嘛!
“陛下說的沒錯!老臣也是想讓孩子再養養,老乾這事多招人恨啊!回去臣就打算將他換個位置!”
仁武帝點頭:“愛卿想的周到,有什麼困難,就找朕。”
龔延大聲應是。
·····
王學洲背著自己的小挎包去翰林院點卯,辦公衙房的人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上次的朝會過去,王學洲勇於告發勳貴的樣子還深深的印在他們的心中。
有佩服者,也有看好戲者,覺得他‘過剛易折’。
不過大體上,在麵對他的時候,不僅衝著他含笑打招呼點頭,說話之間也多有客氣。
王學洲才不管他們心中怎麼想,隻要大家維持表麵上的客氣,這就讓他很舒服了。
畢竟他又不是金子,哪能做到人人都喜歡呢?
他衝著打招呼的人一一回應,轉身就看到李侍讀靜靜地站在他身後。
王學洲沒事人一樣,態度恭敬:“見過李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