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腳抬起,一腳將馬老爺的腦袋踢到了一邊兒,然後轉身回到一輛低調的馬車旁:“回稟王爺,馬家全部人頭落地了。”
馬車裡麵傳出一聲輕哼:“讓人將他們的屍首全都扔去亂葬崗,喂狼。”
“是。”
侍衛應了一聲,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血流成河的地麵碾壓而過,朝著熱鬨的街市上行駛。
周圍膽子小的百姓早就在斬首之前離開了此地,膽子大的看著一顆顆人頭隻痛快的拍手叫好。
其中不乏一些受害者家庭。
這種熱鬨的場景,王學洲自然是沒空去看的。
他正在為人手不足而煩惱。
“嶽統管,陛下上次給的二十個人,往咱們偌大的水泥坊裡一扔,壓根兒沒多大用處啊!您出去瞅一瞅,咱們這水泥坊看上去還是空蕩蕩的,磨房裡麵忙的腳不沾地,火房裡麵煆燒的爐子都又多加了兩個,快燒冒煙了也趕不及,閒的時候匠人還要去搬貨出庫,這樣下去怕不是要累出病來。”
嶽遊為難的說道:“你說的這事我也知道,可陛下說了實在是調不出多餘的人了。”
王學洲點頭,表示自已理解:“我知道人手不足,所以這回要的不是技術型人才,這回要的是乾活的,不管哪個部門都有一些不入流的小吏,專門打雜的用的,您就沒發現咱們這裡就沒有嗎?”
什麼技術型人才嶽遊直接略過,後麵的話他聽明白了:“哦,你說說乾雜活的?如果要這個的話,那簡單。”
每個部門這樣的人都有不少,多的是比較閒散的,嶽遊不用經過陛下批準,跑了一趟吏部,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反正沒幾天水泥坊就多了百餘人不入流的小吏。
王學洲讓這些人隻負責搬運貨物,裝麻袋,打雜等事宜,這讓水泥坊的匠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再這樣沒命的乾下去,他們都想撂挑子了。
眼看著水泥坊步入了正軌,王學洲稍微輕鬆了一點兒。
這天上朝的時候他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朝堂之上的人炸開了鍋,嗡嗡嗡的討論聲不絕,一下子將他驚醒。
他低著頭側過去看身旁的老兄,隻見對方睜著迷茫的雙眼回望過來。
得,他們倆這是半斤對八兩。
王學洲嫌棄的扭過頭,豎著耳朵仔細聽了半晌,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陛下決定立儲了!
人選不是彆人,正是占了嫡和長的大皇子,夔王!
這一次可謂是十分突然,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陛下突然就宣布了這個消息。
大皇子一派自然是喜氣洋洋心中暗爽,可支持二皇子的那些人就有些不甘心了,一個個的全都拿著之前大皇子虐殺府中令史一事說事。
還有一部分人沒有表態。
已經成年且封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自然是越發謹慎,不置一詞。
眼看著兩邊越吵越激烈,都已經開始互相揭短,陛下卻一言不發,大皇子的外祖崔太保不得不站了出來。
“‘立嫡以長不立賢,立子以貴不以長’,周公製作禮樂,更將此製明文規定,以安天下。如今討論什麼賢不賢的,老夫且問爾等,賢或者不賢,標準為何?有何依據?由誰來判斷?”
大力推崇二皇子的人一時間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