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寧陽府這個地方挺倒黴的。
冬天極冷,夏天極熱,晝夜溫差大,降水量稀少,蒸發強烈,這也就造成了當地生態環境不好,資源匱乏,農業落後。
原本這是安王的封地,之前管理的也算不錯,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大府城。
可前幾年安王謀逆,整個寧陽府所有的官員一個也沒跑全都參與了進來。
皇上派重兵圍剿,安王寧死反抗,兩邊打起來,整個寧陽府都跟著受了影響。
情況和當初邕王所在的雍州府十分相似,但最後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彆。
首先雍州府的地理位置比寧陽府好一些,其次邕王的事情還沒鬨大就被發現了,沒造成什麼大影響,而且在雍州府境內還發現了鐵礦。
所以事後朝廷十分重視善後,皇上也派了自己的心腹去管理雍州,去的官員也用心經營,所以雍州還是一如既往,甚至這幾年隱隱有從下府升為中府的意思。
可寧陽府不同,它除了因為位置靠近邊塞能讓人稍微重視一些之外,就沒什麼資源了。
現在又出了安王反叛這事,這裡直接被京中的官員視為‘流放之地’。
因為安王當初反的就是當今陛下。
即使陛下從未公開說過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好,但下麵的官員還是自動將此地歸為了‘被嫌惡’的那一列。
一年過去,寧陽府不僅沒有恢複往日的繁榮,還更顯破敗了。
就連城牆看上去都好似千瘡百孔,飽經風霜。
看見地平線上的那一道城牆,就連文康都有些詫異他們這一路的順利。
沒想到那兩個不知輕重的讀書人,竟然一點沒耽誤他們行軍,這真是讓人意外的一次任務。
文康從頭到腳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兩隻眼睛,看見城牆,他拉下擋著嘴的衣物衝著後麵喊道:“大家再加把勁兒!馬上就到寧陽府了!到了地方咱們修整一天,喝點熱乎的羊肉湯餅再走!”
聽到文康的話,一行人打起精神,緩緩的朝著前麵趕去。
今日有風無雪,但是因為前幾天下的太大,路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積雪沒有及時處理,經過路人的踩踏又凍過,&bp;官道上的積雪已經被壓成了瓷實的冰麵,馬車走在上麵不停的打滑,有翻車的危險。
拉貨的車因為重量還算穩定,但王學洲和劉士的那車就不行了。
他們棄馬步行,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隊伍後麵行走。
劉士累的雙腿打顫,呼吸聲粗重,旁邊的隨從攙扶著他,也累的上不來氣,原本擋著臉的衣物全都被扯開,留出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氣。
突然,劉士的腳底一滑,身子不穩手胡亂抓了一下,往後倒去。
“老爺!”隨從驚呼一聲,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劉士一屁股坐在了隨從的腰上,‘哢嚓’一聲,隨從忍不住慘叫一聲:“啊!!”
王學洲扭頭就看到了兩人摔成一團,無奈的歎氣。
一邊走過去,還一邊忍不住發揮嘴毒技能:“你看我說什麼來著?讓你戴個狗屁帽子,你非說不符身份,讓你拿根棍子當拐杖,你非說有損形象,現在你倆摔個狗吃屎,你這身份和形象就不影響啦?”
石明和楊禾上前將兩人拉起來,劉士的隨從在一邊‘疼疼疼’的慘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