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平塚靜的離去,活動室內的氣氛瞬間快速冷了下來。
沉默著的三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不過也並不奇怪,三個沒什麼朋友的聚在一起,還能期待他們能讓氣氛熱鬨起來不成?
同時夜雨生不由得內心吐槽,彆的小說是幾個主角湊不出一對父母,而活動室內則是另一番場景——
一個年級第一,長相帥氣的高冷學神,一個年級第二,做事認真的冰山美少女,外加一個洞察力驚人,外表冷漠,內裡意外溫柔的大老師,卻愣是湊不出一個朋友。
這找誰說理去啊!!!
(pS:當然,要是比企穀接受自己的黑曆史,承認那個中二少年是自己朋友的話的話,就當這話沒說。)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又讓夜雨生覺得,三人湊不出一個朋友,竟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隻見雪之下從桌上拿起輕小說,繼續閱讀起來,絲毫沒有理會兩人的意思。
而比企穀則是好奇地四處打量著,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夜雨生同樣沒有說話的意思。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其中有自己是社恐人士的原因。
對,絕對不是,問就是高冷學神,至於沒有朋友什麼的,那都是汙蔑,他隻是懶得理會彆人,結交朋友而已!
就像現在,背靠著牆,抱著臂,任誰見了都隻會覺得,這是個高冷的帥哥。
現實卻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活動室尷尬氛圍,隻能靜靜地呆在一邊。
他從未如此後悔,自己竟然沒有隨身攜帶一本書。
要是有書,他能比兩人更能接受,甚至是享受現在這種安靜的有些壓抑的環境。
所以,大老師,求求你,快說話啊!!!
而洞察力驚人的大老師像是接收到了夜雨生的求助一般,隻見他隨意拖出一把椅子,反坐著,雙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雪之下部長,我們社團的活動內容是什麼?”
聞言,雪之下放下手中的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比企穀,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在逗我呢。
可是,令她失望了,比企穀那滿滿的疑惑讓她知道,對方是真的不知道侍奉部的活動是什麼。
當她想轉頭看向夜雨生時,就看見夜雨生瞬間彆過頭,一副不關我事,彆看我,彆問我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剛到陌生環境的貓咪。
她不由歎了口氣——果然都是問題學生啊。
接著,她沉思著,疑惑著,侍奉部的理念,難道不應該是人人皆知的嗎?
要是知道雪之下地想法,隻怕比企穀和夜雨生會直呼彆這麼自戀。
要不是怕平塚老師的鐵拳製裁,他們連侍奉部都不會加入,又怎麼可能去了解侍奉部的理念!!
揉了揉太陽穴,拋掉那些情緒,雪之下才開口:“我們社團是侍奉部,這你們總知道吧。”
而聽到“侍奉”二字時比企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了點點紅色。
雖然知道不可能有這麼離譜的社團,卻還是忍不住往那方麵想。
至於夜雨生,雖然看過春物,此時卻仍舊得有些出神,他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雪之下會取這麼一個容易讓人誤會的名字。
注意到兩人那奇怪的神色,雪之下哪裡還不明白他們想些什麼,臉上也爬上些許紅暈的同時,更有幾分自己偉大理念被玷汙的惱怒。
不過轉念一想,一定是自己過於美麗的緣故,才讓兩人想歪了。
果然,自己還真是罪孽深重啊!
她,雪之下雪乃就是如此美麗!
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是兩人能玷汙自己偉大理念的理由:“不要以你們汙穢的思想玷汙侍奉部的高貴的理念!”
而比企穀和夜雨生這才回過神,側耳傾聽著。
見兩人的表現,雪之下稍微緩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這才繼續開口訴說著自己的理念。
“富有之人報以慈悲之心,將其給予需要之人,人們稱之為誌願者,有能力之人,向困難之人伸出援手,這就是我們侍奉部。”
為了不讓氣氛冷下來,比企穀當起了捧哏,棒讀著:“哦,那還真厲害。”
但那一雙翻著的死魚眼卻總給人一種嘲諷的感覺,讓雪之下感到一陣煩躁。
至於靠著牆的夜雨生則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能是上輩子,也不對,他又沒死過,應該說是前世——
那一件件的農夫與蛇的新聞故事中所展露的人性之惡,也可能是全國人民在一次次災難中團結一致,共渡難關,永不放棄,令人震撼的精神意誌。
但無論如何,是與非,好與壞,現在都與他無關了,過去的記憶,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虛幻而不可捉摸,通通化作了不可追的夢,融入了一聲歎息中,讓他的眼神顯得更加的落寞。
也不知道雪之下是不是有什麼聽力神通,竟將他那幾不可聞的歎息收入耳中。
眼裡更是帶上了幾分探究之色:“夜同學似乎對我們侍奉部的理念有什麼不同意見呢,能說說嗎?”
就連比企穀也投過來了好奇地目光。
可惜,要讓兩人失望了,他彆過頭,不讓兩人看見他此刻的表情:“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敷衍的語氣誰都能聽出來,不過,兩人也沒有深究,畢竟,無論在哪裡,交淺言深都是大忌。
當然,兩人卻也從他那敷衍的話語中得到了同樣的結論——夜同學一定也有什麼不好的經曆吧。
“對了,比企穀,你想賺錢嗎?”為了打破尷尬,夜雨生突然開口詢問著。
“啊???”突然被叫到的比企穀略顯茫然,隨後回過神來疑惑地開口,“賺錢?”
夜雨生肯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