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生前進一步:“不乾嘛,隻是,你說自己不弱,那要不要我們來碰一碰?”
想到夜雨生與葛木宗一郎的戰鬥,以及那打碎虛空的拳頭,平塚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縮了縮脖子:“我還沒有活夠呢!”
她可不想被一拳捶成碎片。
見此一幕,夜雨生也沒過分糾纏,反而一臉凝重地說道:“總之,我和小泉小姐要去辦的事很危險,你就和葛木宗一郎待一起。”
小泉紅子目光在夜雨生與平塚靜之間來回流轉,古怪無比。
她總感覺,夜雨生此刻的語氣,仿佛是在哄一個任性的小孩子,這種莫名的念頭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夜雨生感受到她的目光,對她笑了笑,隨後再次看向平塚靜,叮囑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離開這種城市。”
平塚靜似乎也察覺到了夜雨生話語中的言外之意,再加上自己今天的經曆,她的心房瞬間被一層不安的陰霾所籠罩。
“真的有那麼危險嗎?”
“這誰知道呢?”
回答完平塚靜的問題,夜雨生轉頭看向小泉紅子:“好了,我們現在該走了。”
小泉紅子歎了一口氣,忍不住抱怨:“你以為是誰將時間浪費了那麼多啊?”
“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麼。”夜雨生裝瘋賣傻,讓小泉紅子一陣咬牙。
看著兩人漸漸融入夜色的身影,平塚靜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過了會兒,她才略帶感慨說道:“竟然真的走了......”
突然,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肩上傳來,仿佛是命運之手悄然降臨。
那雙緊緊握住她肩膀的手,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磐石,既傳遞著無可匹敵的力量,又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宛如避風港灣中的燈塔,指引迷航者安全歸航。
然而,在這份穩重與保護的背後,卻又隱隱透露出另一種意味——
如同冷酷無情的鐵鏈,悄無聲息地纏繞,將她困於這片狹小的空間,剝奪了逃離跑去打擾夜雨生他們的可能性。
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抗拒的束縛,令她在驚愕之餘,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平塚靜緩緩轉動脖頸,看向了那雙無情鐵手的主人——葛木宗一郎。
隻見對方眉宇間凝結著罕見的肅穆與決絕,仿佛整個人都被某種使命感所籠罩。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那深邃的眼眸裡映照著月色與星光,交織成一幅複雜難解的畫麵,讓人猜不透其中蘊含的意義。
在這短暫而漫長的瞬間,平塚靜仿佛置身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方麵,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隻要有這雙手存在,便能抵禦一切風雨。
另一方麵,她又不得不麵對現實的殘酷,隻要有這雙手存在,自己就根本就沒有半點逃離,跑出去湊熱鬨的機會。
這兩種極端的感受在她的心中交織碰撞著,讓她那藏於麵紗之間的臉不斷變幻。
葛木宗一郎將她那不斷變換的神色儘收眼底,心中不由湧起一圈圈不解的漣漪。
他不明白,自己隻是摸摸對方根骨,這個一直說想要學拳的小姑娘怎麼那麼大的反應,還是說對方想要學拳什麼的都是假的?
緊接著,葛木宗一郎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還從未見過這麼好的根骨。
仿佛自然界中最精致的藝術品,凝聚了天地精華與造物者的匠心獨運。
骨骼勻稱且結構緊湊,關節靈活而不失穩定性,肌肉線條流暢,蘊藏著爆發力與耐力的完美結合。
這樣的體質,無疑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基礎條件。
唯一可惜的是,對方年齡大了些,已經錯過了蘊養身體打磨基礎的最佳年齡。
要是早些年發現對方的存在,絕對能培養出一個讓世人感到顫栗的怪物。
想到這,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注意到他這驚喜與可惜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眼神,平塚靜不由問道:“怎麼了?”
葛木宗一郎鬆開了手,歎息一聲,略帶遺憾說道:“要是能早點發現你就好了。”
接著,他又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總之,你先跟我回家吧!”
“誒——”平塚靜臉色漲紅,忍不住驚呼,“你、你、你在說什麼啊——”
葛木宗一郎一臉奇怪地看著她:“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難道你不需要我保護了嗎?”
平塚靜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說道:“好、好像也是啊......”
......
另一邊,小泉紅子不由問道:“你和那個平塚小姐應該不是普通關係吧?”
夜雨生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這個戀愛腦魔女竟然能看出來。”
小泉紅子臉上瞬間露出得意之色:“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畢竟我可是小泉紅子啊!”
剛說完,她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臉頰爆紅:“你、你、你說誰是戀愛腦?!!”
夜雨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讓小泉紅子氣急。
小泉紅子,你要忍住!
一定要忍住!!
你打不過他!
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小泉紅子才慢慢恢複平靜。
而夜雨生則是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人生啊,就是這般才有趣啊!
......
在一座雄偉壯觀的宅邸深處,昏黃的油燈忽閃忽閃的,投射出令人心悸的畫麵。
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孤寂地佇立於地。
他的身軀,宛若遭受了百年乾旱的土地,乾癟、龜裂,每一寸幾乎都記錄著時間無情的鞭笞,透露著破敗腐朽的氣息。
步履蹣跚著,每一步都沉重異常,仿佛承載了千百年的憂傷與絕望。
背影微弓,像是在無聲抗議著命運的捉弄,卻又無可奈何地低頭臣服。
手中的拐杖,縈繞著死亡的氣息,仿佛有無數的亡靈在悲慟而絕望地哀嚎。
那雙凸起的眼睛,深邃而晦暗,如同兩個無底深淵,裡麵燃燒著扭曲的火焰。
在這雙眸子裡,找不到一絲溫暖的人性光輝,取而代之的是對生命的褻瀆與扭曲。
他的嘴角,突然裂開一道弧度:“謔謔謔、總算要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