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離開的腳步,並不像他想得那般輕鬆,反而意外的沉重,好似掛了千鈞巨石。
雖然對人魚少年的話語嗤之以鼻,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應該還是受到影響了吧。
當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際線的一端後,人魚少年所在的位置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他的身體竟緩緩消融。
留在原地的,是一灘扭曲的,散發著無儘惡意的黑色淤泥,宛若負麵情緒實質化。
令人意外的是,這般變化竟並不是結束,它竟在一瞬間釋放出淡淡的熒光,好似夜空中最溫柔璀璨的星辰,讓人無法忘懷。
那些微弱的光芒在那灘黑泥中,是那般的格格不入,因為它,似乎是人間美好?
但很快,這些光芒便仿若微弱的燭火遇到了狂風暴雨,被那湧動著的黑泥所吞噬。
與此同時,無名虛空之處,由無儘黑泥組成的大海開始沸騰,散發出一陣牽引力。
受到這股牽引力的影響,那灘充滿惡意的黑泥開始劇烈震動,空間微微波動起來。
下一刻,那灘黑泥消失了,當它在出現時,已經來到了無名虛空深處,融入大海。
與那黑泥組成的汪洋大海相比,這灘黑泥顯得微不足道,但似乎是最重要的一環。
隨著它的融入,那海洋仿佛得到了某種.....補全,開始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整個海域開始旋轉,形成了巨大的漩渦,中心部位更是散發著陣陣烏光,猶如一顆未覺醒的巨大寶石鑲嵌在浩瀚的黑海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漩渦中心的烏光漸漸凝聚成了一個堅實的黑點,那點光芒開始膨脹,直至變成了和人一般大小的黑繭。
這個黑繭並不像其他任何事物,它似乎有著自己的節奏,宛若一顆心臟般緩慢脈動,仿佛裡麵蘊藏著生命的秘密。
烏光從黑繭表麵滲透出來,給周圍單調的暗色增添了層次感,使其看起來既神秘又詭異。
在黑繭內部,是一位不著寸縷的少女,她閉著眼睛,呼吸安穩,宛若一位睡美人。
隨著黑繭的脈動,少女身上的烏光逐漸增強,每一縷光線都像是在細細描繪著她的輪廓,勾勒出她精致的麵容和完美的曲線。
她那長發如同夜空中最深沉的墨跡,肌膚如雪一般細膩,透著一抹神秘的光澤。
雙眸緊閉,睫毛輕顫,仿佛隨時可能醒來,揭開善與惡的麵紗,譜寫生命的奇跡。
少女的呼吸平和且有規律,每一次吸氣,周圍的烏光都會變的更加明亮。
而呼氣時,光暈又會稍稍退去,這種循環往複,給人一種生命蓬勃的感覺。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少女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黑繭中,外麵的世界千變萬化,唯獨她始終保持著一種超然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黑繭的脈動突然加速,烏光也變得異常強烈,幾乎要將整個黑繭碎裂。
就在這一刻,少女的眼皮微動,隨即緩緩睜開,兩道幽藍色的光芒從她瞳孔中射出,穿透了繭壁,劃破了無邊的黑暗。
她的雙眼就像是深淵中的明珠,閃爍著智慧與冷靜,仿佛看穿了所有謎團的核心。
少女緩緩起身,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每一步都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黑繭在她的動作下破裂,碎片如同流星般墜落,而她,如女神般屹立於其間。
周身縈繞著一圈圈流動著的光芒,既莊嚴,又美麗。
當最後一塊繭片落地,少女正式步入這個世界,帶來的不僅是視覺上的震撼,還有對未知的無限想象。
她是混亂與秩序的結合,是善與惡的交織,是美好與黑暗的共生。
“嘖,這此世之惡真是有夠吝嗇的,竟然來一套一副都不給我幻化出來。”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些許慵懶和戲謔。
她的出現打破了這片虛空的寂靜,帶來了一股新鮮的氣息。
少女緩緩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決定了,就穿那一套衣服吧。”
“相信,小夜一定會很驚喜的吧!”她是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與玩味,麵露期待。
隨後,少女的身形開始變換,原本赤裸的身體逐漸被衣物所覆蓋。
她穿上了一件紅色開衫,那鮮豔的紅色在這黑暗的虛空之中猶如一抹亮色的火焰,給周圍單調的暗色帶來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開衫裡麵是花邊褶皺襯衫,那層層疊疊的花邊隨著少女的動作輕輕晃動。
就像是黑暗中綻放的奇異花朵,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下身的蛋糕裙也隨之出現,裙子的每一層裙擺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輕盈地飄動著。
仿佛是黑暗中湧起的一朵朵黑色的浪花,帶著神秘的氣息。
黑色可調節領結穩穩地係在襯衫領口,像是黑暗中的一點深邃的點綴,為整體造型增添了一份精致感。
腿上是雙層花邊綁帶過膝襪,襪子上的花邊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細碎光點,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透著一絲俏皮與可愛。
接著,她的手穿透了空間,撈出了一頂貝雷帽:“隻有這麼一件伴生物,真小氣。”
“要是整套衣服都是伴生物該多好啊!”少女輕微的抱怨聲在這片空間微微響起。
不過,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將貝雷帽給完美地戴在了頭上。
那枚蝴蝶結彆針像就像是黑暗中的精靈,在帽子上閃耀著獨特的光芒。
少女在這虛空中對著剛弄出的鏡子轉了個圈,裙擺飛揚,衣服更是完美貼合於身。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果然不愧是‘我’選擇的套裝,真可愛!”
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小夜看到她這副模樣時那驚訝又有趣的表情。
與此同時,外麵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座城市瞬間扭曲變形,抽象得仿佛是一幅被揉皺又強行展開的畫卷。
高樓大廈以一種違背物理規則的姿態傾斜著。
玻璃幕牆發射出的不再是鄭正常的街景,而是扭曲的光影,仿佛一張張痛苦的臉在無聲的呐喊。
街道如同麻花一般扭曲擰在一起,地麵上的磚石紛紛撬開,裂縫中深處散發著幽光的粘液。
那臉也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識,緩緩地流動著,彙聚成一個個小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