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忙前忙後的加藤惠,雪之下那張冰冷臉龐上露出一絲難以發覺的軟化。
仿佛被這份溫馨的場景所觸動,也可能是單純的因為看著對方忙碌而感到......羞愧?
“哦,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呢~”夜雨生看著桌子上的茶點,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那可不一定,畢竟雪碧什麼的,我可沒有準備呢~”加藤惠語氣俏皮地回答道。
夜雨生聞言,故作受傷地捂住了胸口:“誒,我還以為小惠你會幫我準備好呢。”
說著,他還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歎息道:“誒,看來,是我太過自作多情了。”
加藤惠聞言,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
“你要的雪碧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著,她拿出一瓶早就準備好的雪碧遞給夜雨生。
夜雨生十分自然地接過雪碧,臉上的悲傷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
“謝謝小惠,你真好!”
“噫~”
雪之下幾人隻覺得一陣甜膩的氣息撲麵而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眼角的餘光瞟向彆處,避免直接麵對這對情侶的甜蜜互動。
比企穀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過於濃烈的氛圍:“那個....夜雨生,我們要不要先討論一下正事?”
夜雨生轉頭看向了比企穀,眼中的嫌棄仿佛要化作實質一般:“你怎麼還在這兒?”
比企穀:“????”
他不禁虛著眼睛看著夜雨生,那眼神仿佛在問對方——
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
夜雨生見狀,直接來了一個變臉,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挨著加藤惠坐了下來。
“好吧,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說說吧,怎麼突然一大早就跑到我家來了?!”
雪之下見比企穀和由比濱將目光投向自己,嘴角不由抽了抽,但還是放下了紅茶。
隨後輕咳一聲,承擔起了身為部長的責任:“那個,其實是我們侍奉部.......”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夜雨生給打斷:“你彆告訴我,這又是平塚老師搞得吧?!”
雪之下動作一頓,然後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承認道:“沒錯,確實是平塚老師的委托,讓我們幫忙做一份關於婚紗的調研。”
夜雨生隻覺得一陣牙疼,吐槽道:“我怎麼感覺是平塚老師一不小心答應了彆人,然後將這份麻煩的工作直接扔給了你們呢!”
沒錯,是你們,而不是我們!
畢竟,這種麻煩事,他才不想乾呢。
隻是,他低估了雪之下的頑固,隻見她眸子中掠過一絲無奈,隨後強調說道:“夜同學,注意,不是‘你們’,而是‘我們’所有人!”
夜雨生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份工作我才不乾呢,所以,是‘你們’,而不是‘我們’。”
聞言,雪之下嘴角露出一抹略帶玩味的笑容:“那還真是抱歉了啊——”
“這份工作,已經被我們侍奉部接受了,而夜同學,你也是我們社團的一員啊!”
“既然如此,”就在眾人以為夜雨生將要妥協之時,隻聽他接著說道,“那我退社!”
然而,雪之下隻是翻了翻白眼,隨後便毫不猶豫地否決了他的提議:“容我拒絕!”
“畢竟,將夜同學還有比企穀同學的性子扳正,也是一份委托哦~”她那略帶笑意的聲音此刻在夜雨生的耳中卻宛若惡魔的低語。
不過,他會妥協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呢?”
夜雨生虛著眼睛看著雪之下。
雪之下語氣堅定地說道:“所以,在你們沒有改變前,我是不可能讓你們退社的!”
聞言,夜雨生不由嘖了一聲,身子靠到了沙發上,這個雪之下,還真是頑固啊!
不過——
若不這麼頑固,那就不是雪之下了。
如果搞定罪魁禍首的平塚老師,是不是就不用參加這次的活動了呢?
想到這,夜雨生瞬間來了精神,掏出手機撥通了平塚老師的電話:“哈~,哪位?”
夜雨生腦袋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真的是平塚靜,該不會是打錯了吧?
這豪放的、哈欠連天的感覺,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沒有睡醒,充滿倦意的大漢。
隨後,夜雨生將手機拿到眼前,隻見上麵靜靜地躺著大大的“平塚大魔王”幾個字。
嗯,沒有打錯。
於是,夜雨生沉默了。
而比企穀看著他手機上的備注,嘴角微微抽搐來了幾下,眼睛卻不由自主轉了轉。
哼哼,總算被我抓到把柄了吧,他內心暗自得意,已經盤算該如何敲詐夜雨生了。
雪之下同樣看到了那幾個字,但她隻是感到一絲詫異,隨即便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由比濱抿了抿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她總覺得,這麼被朱老師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但她又不知道說什麼。
畢竟——
她自己有時也這麼稱呼平塚老師。
夜雨生深吸一口氣,頗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平塚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還有些倦意的平塚靜瞬間清醒了過來:“原來是夜雨生你啊!”
“打電話給老師,是有什麼事嗎?”她說著隨手便將窗簾拉開,讓陽光灑進了房間。
冷靜,冷靜!!
夜雨生在心底如此告訴自己,但最後卻發現,自己冷靜不了一點:“嗬嗬——”
“平塚老師,你昨晚不會又喝酒了吧?”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卻充滿了肯定的味道。
平塚靜莫名感到一陣心虛:“咳咳,怎,怎麼可能啊,我可是老師啊,對不對。”
這話一出,就連一旁的比企穀他們都不由沉默了,就更不要說直接對話的夜雨生了,此刻的他莫名有種要欺師滅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