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直對山田涼推崇備至的喜多鬱代,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搐,大聲反駁。
“涼前輩,彆把波奇醬說得像垃圾一樣啊,雖然波奇醬確實很像陰暗角落的蛆蟲。”
山田涼聞言,非但沒有被駁了麵子的尷尬之感,反而對著喜多鬱代豎起了大拇指。
“喜多,你說得非常對!”
一旁的伊地織虹夏不禁以手扶額,臉上滿是無奈,語氣複雜道:“可真有你們的......”
夜雨生和加藤惠不由對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有這麼一群隊友,一定很親苦吧!
沒有明白夜雨生兩人意思的伊地織虹夏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沒有深究。
她輕輕走到垃圾桶旁,將緊閉的垃圾桶蓋給掀開:“好了,波奇醬,要回家了哦~”
她的聲音是如此的溫柔,宛若夜晚天上明月透過雲層輕輕撒下的銀輝,柔柔的。
波奇醬輕輕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快要哭出來臉:“對不起,虹夏,我竟然逃跑了......”
“嗚嗚嗚~~~”
嗯,現在的波奇醬,已經哭出來了!
伊地織虹夏見此,不由對著夜雨生兩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你們乾了些什麼?!
夜雨生和加藤惠明明什麼也沒做,可身體卻有些不受控製,將頭扭向了另一邊。
若不是知道兩人的為人,伊地織虹夏都快要認為兩人做了什麼欺負波奇醬的事了。
也不對,以夜雨生那惡劣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不過,她相信,有加藤同學這麼溫柔的人看著,這樣的事應該不會發生,大概吧......
要問為什麼要說大概,那就要好好問問兩人,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副心虛的模樣了。
夜雨生被伊地織虹夏那懷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指了指波奇醬,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道:“你該不會認為我欺負她吧?”
伊地織虹夏聽著夜雨生的話,不自覺地將腦袋彆開,輕聲嘀咕著:“我可沒這麼說。”
夜雨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就這副心虛的模樣,這話說得誰信啊!
“好了,波奇醬呢,她就是覺得,自己丟下你們獨自麵對那些衝向舞台的人,有些.....”
停頓了一下,夜雨生才不確定地繼續說道:“有些,嗯,愧疚,應該是愧疚吧?”
伊地織虹夏聞言,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明悟之色,難怪那時候她沒在舞台上找到人。
原來,波奇醬早就跑了啊!
而且,看樣子似乎跑得還要更早一些,否則,即使想要跑,也會被人群給堵住。
想到這裡,她嘴角不禁抽搐起來,隨後轉過頭看向波奇醬:“你什麼時候跑掉的?”
原本還在等隊友責怪的波奇聞言,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疑惑,又有些感動......
實在是太好了,伊地織她們沒有生氣!
這樣,我也不會被踢出小隊了吧?
如是讓夜雨生幾人知道,她害怕的竟是這個,隻怕會更加無語。
不過,現在並沒有知道,也沒有人會在意這點,他們更好奇波奇醬什麼時候跑的。
“那個,夜同學不是向我借吉他嗎?”說著,她悄悄抬頭看了一下眾人的臉色。
在發現沒有什麼變化後,她不禁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就想起上次的場景。”
聽她這麼說,伊地織虹夏幾人嘴角都不由抽了抽,隻能說,那次的演奏令人絕望。
現在回想起來,她們隻感覺自己腦子似乎還有那些來自地獄的音符在不斷回蕩。
她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再回想,反而將目光投向了波奇醬,等待她的解釋。
而波奇醬在幾人那略顯灼熱的視線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手指漸漸絞在了一起。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夜同學可能會......”
她的話雖然沒有說全,但其他人卻都明白了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夜雨生可能會不當人!
所以她才會提前跑路。
而接下來的發展,也證明了她的高瞻遠矚,夜雨生不僅不當人,還挑釁那些人。
甚至讓那些聽眾氣憤地直接衝到了舞台上,想要給夜雨生來上那麼一拳。
伊地織虹夏等人了解完事情原委之後,看向波奇醬的目光不由變得十分複雜。
既欣慰於波奇醬感受到危險能提前跑路,又心痛於波奇醬竟然不叫她們一起跑。
當然,還是欣慰要多一些。
隻不過,她們看向夜雨生的目光就微妙多了,因為,這個家夥,他真的不是人啊!
夜雨生摸了摸鼻子,聲音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嗎?”
而且,自己今天的演奏,絕對沒問題!
雖然十分難聽,但,那隻是暫時的!
等過段時間,他們肯定會對那來自地獄的呼喚又恨又愛,夜雨生如此確信著。
畢竟,他可不相信——
有人能抵擋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
不過,這些就不給幾人講了。
伊地織虹夏幾人眼皮忍不住挑了挑——
這家夥的臉皮,還真是有夠厚的。
也不知道加藤同學長那麼看上他的。
似乎看出了幾人眼中的微妙含義,加藤惠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她連忙岔開話題,對著幾人道:“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天色已經很晚了。”
伊地織虹夏等人抬頭望去,此刻雖然並沒有完全迎來夜幕,可夕陽已經快不見了。
最後的一絲餘暉也變得昏黃且暗淡。
於是,她們也不再追究。
波奇醬此刻也已經恢複了正常,身上背著伊地織虹夏遞給她的吉他包。
夜雨生和加藤惠則手挽著手,和幾人道了一聲彆之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