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轉眼間,十天的光陰已悄然溜走。
在這漫長的十日裡,那原本生龍活虎、貪吃無比的玄武,如今卻依舊靜靜地昏睡在客廳之中,宛如沉睡千年的巨獸。
令人擔憂的是,這個往日對食物充滿熱情的家夥,在這幾日裡竟是滴水滴食未進。
此刻的玄武,除了還僅存一絲微弱的呼吸,昭示著它仍頑強地存活著以外,整個身軀看起來就仿若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
它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活力和靈魂。
再仔細瞧去,便會發現玄武身上那堅硬無比的龜殼,竟已脫落了大半。
剩餘的龜殼也是裂痕密布,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崩裂散落一地。
而當這些舊殼儘數脫落後,下方所展露出來的,則是一層尚未完全硬化的嶄新龜殼。
然而,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這層新殼的顏色變化。
隻見那原本應呈現出深褐色或者黑色的龜殼,此刻卻是轉變成了一片潔白如雪的色澤。這種白色並非尋常所見之白,而是一種極為純淨、不含絲毫雜質的雪白,其純淨程度簡直超乎想象,即便是在現實世界中苦苦尋覓,恐怕也難以找到任何可與之相媲美的色彩。
不僅如此,這片潔白無瑕的龜殼之上,竟還隱隱散發出一縷縷淡淡的熒光。
這光芒雖然並不耀眼奪目,但卻清晰可見,顯得格外神秘而奇特,讓人不禁為之驚歎。
而且,在這幾天,玄武身上也出現了不少大包,就好似裡麵有什麼東西在往外頂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破開玄武的皮肉,從裡麵鑽出來一般。
此時,張小凡、小雅以及老黑這三個人各自搬來了一個小板凳,然後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巨大的玄武身旁,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的玄武正一點一點地產生著奇妙的變化。
自從決定守護化形的玄武以來,他們三個就幾乎未曾離開過其左右。
除去必要的吃飯與解決生理需求時會暫時離開一小會兒之外,其餘絕大部分時間全都堅守在此處。
甚至到了夜晚入睡之時,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采用輪流站崗放哨的方式,隻為防止任何意想不到且無法控製的狀況突然發生。
感覺有些無聊的老黑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玄武身上剛剛長出的嶄新龜殼,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都已經化形成功好一會兒了,可到頭來居然還有龜殼存在啊!這不是白白忙活一場嘛,簡直就是化了個寂寞呀!費這麼大勁兒最後不還是一隻烏龜麼......真沒意思......”
站在旁邊的小雅聽到老黑這番抱怨後,轉過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並開口反駁道:
“即便最終依然保留著龜殼,但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它的龜殼其實已經有所不同了嗎?”
“哼,能有啥不一樣的地方啊?無非也就是顏色變得稍微白了那麼一點兒罷了......這知道的是在化形,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得了白化病呢……”
老黑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繼續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然而,當老黑這句充滿不屑的話語傳入一直閉著雙眼靜靜養神的張小凡耳中時,隻見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不滿與惱怒,狠狠地瞪向了口無遮攔的老黑。
老黑看到大家的反應後,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那笑容顯得有些不自然,然後輕輕地抿了抿嘴唇,緩緩地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