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楊顯和老方相對而坐，梓琪現在需要靜養，來沏茶的換成了方菲，給兩人沏上了熱茶，這才退出了書房。
楊顯依然難掩心中的激動。端起熱茶喝了一口，望向了老方。
“老方，回國以來，我心裡其實一直都是有些怨言的。我始終認為，再怎麼說，我也是提前大半年就把情報送回來了，結果極寒降臨，國家的應對還是這麼的拉胯。各地死了很多人，物資供應也跟不上，混亂不堪。”
老方笑著搖了搖頭，極寒剛剛降臨的時候，國內的情況他可並不清楚。那會他正被困在51區內，以自身為籌碼，和cIA的副局長鮑勃·伊曼在鬥智鬥勇那。
“老方，你不知道，當時是大年初一，我親眼看著很多的警員和誌願者在街上維持秩序的時候倒在冰雪之中，屍體很快被大雪覆蓋。到處傳來的都是混亂的消息，我當時心裡那個急啊。”
楊顯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其實都差不多，我在鷹醬聽說的也都是這些。那會我已經被cIA困住了，聽到的雖然都是那些監視人員的隻言片語，但是也能了解各大概。在極寒降臨的第一周裡，鷹醬就至少損失了超過兩千萬人，大部分都是死於低溫的無家可歸者和死於慢性病的老年人。”
老方也是仰頭望著天花板，回憶著當時那些在鷹醬的日子。
“其實那時候國內的狀況也差不許多，整個醫療體係都近乎停擺了，很多慢性病人都沒有熬過最初的一周。不過還好，社會上出現的混亂苗頭及時被控製住了，沒有造成無可挽回的混亂。”
楊顯想起了當時被困在大雪中寸步難行的救護車，清雪的速度趕不上積雪速度，精神崩潰的一線救援人員。
“老方，我當時真的好恨啊。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再早點搞到情報，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些回國，將這些情況都告訴給領導們，讓他們能做更充分的準備。我甚至懷疑過是不是領導們根本就沒把咱們的情報當回事！”
楊顯說到這裡，身子前傾，胳膊撐在了腿上，低頭將腦袋埋在了雙手之中。
老方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楊顯的肩膀。
時間如同定格了幾十秒，楊顯重新抬起了頭，仰麵向天，深呼吸。
“不過現在好了。何剛給我打來的這個電話，讓我徹底的明白了。我們拚上性命送回來的情報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何剛說關乎民生的產業從來沒有停止過生產，甚至連地下機庫裡的那些嬰幼兒奶粉，我看過生產日期都是最近的。”
“我一直以為我做的很好，畢竟我們的這個雲上觀瀾彆墅區從極寒降臨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被餓死。誰又能知道，保持這麼大一個國家的穩定，得是多困難的事情啊。”
“老楊，我認識你已經二十年了，也給你做了二十年的聯絡人，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你是一個偉大的愛國者。”老方說著對著楊顯挑了挑大拇指。
“老方，你可比我強，你不光是一個偉大的愛國者，你還是一個偉大的人！”楊顯也微笑著對老方說，清澈的眼神裡流露出了真誠，並且還抬手指了指老方的心臟位置。
“好了，好了，咱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還是該乾嘛就乾嘛吧。”兩人對麵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該乾嘛？當然是去看望一下孩兒他媽啦。楊顯把老方扔在了書房之中，自己前往梓琪的房間。
剛剛下樓來到梓琪的房間門口，抬起手來，還沒有來得及推門，楊顯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拿出電話，看了一眼，竟然還是何剛。心中有些奇怪，一般情況下，何剛可是很少的這樣一天兩三次的電話。退開了幾步，楊顯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