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劍從椅子上站起身:“行,讓演員準備一下,開始拍攝!”
鬱承被廢除了太子之位之後沉寂了半年的時間,當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再有機會參與到皇位爭奪的時候,朝臣們的力薦和民間對他的擁戴讓南國皇帝暫時將他從冷宮中放出,命其在一年內拿下彪悍凶殘,侵擾邊境並成功掠奪下幾座城池的匈奴人。
剛剛抵達邊關,看到一片蕭瑟之景,副將都是麵色凝重,士氣也十分低迷。騎在一匹汗血寶馬上的人卻平靜地望著一片連營,望著折she著雪光的鎧甲,目光幽暗深遠。
在接受了指導之後,傅簡豫翻身上馬,適應了一陣,然後示意拍攝可以開始了。
這一段拍得還算順利,幾乎沒有言語jiāo流,靠的是鏡頭說出來的話,營造出來的感染力。
夏安維持著鏡頭的移動,為了準確調整攝像機的旋鈕,他沒有戴手套。十指在空氣中bào露了一陣,凍得快要僵掉了,但他仍然完整地拍完了自己那個機位的內容。
冬日裡,天黑得很快,沒一陣夜幕降臨,雪也越下越大。氣溫太低,準備還不夠充足,裴朝劍躊躇了一下,打算暫時收工。
易正行看著雪夜的景象,茫茫大地反而讓他有了幾分釋放心情的衝動,提議道:“今晚上拍不了,但是大家可以打雪仗啊。”
有幾個演員跟著附和,夏安剛剛給自己戴上手套走到傅簡豫的身邊就聽到了他的話。
“想玩嗎?”傅簡豫轉過頭問他。
夏安動了動在手套中稍微回暖的手指,笑著說:“都可以。”
說起來,夏安還沒有打過雪仗。在孤兒院的時候,以及後來進了陳家,他都沒有能夠融入到其中,此時聽到易正行的提議,有點躍躍欲試。
傅簡豫嗯了一聲:“那一起來吧,剛好我也想玩玩。”
臉上的妝都沒卸,簡單地換掉服裝,十幾個人就在雪地裡跑了起來,不想玩的紛紛收工回去休息。
裴朝劍喝了口熱水,就聽見潘欽問自己:“要不要跟他們年輕人一起?”
“……那是小孩子玩的,湊什麼熱鬨?”
“也沒人規定多大才能玩,你去不?你不去我去。”
裴朝劍堅守陣地,沒有跟著過去,裹了裹自己的軍大衣,抱著熱水杯回去睡覺。
雪地裡,歡笑聲和打鬨聲此起彼伏,氣氛歡騰。
夏安蹲在雪地裡捧了一堆雪,在手裡又捏又壓,剛剛做成雪球,脖子陡然一涼,他立刻啊了一聲,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就聽到了身後傳來傅簡豫的笑聲。
夏安站起來轉過身,傅簡豫退到他身後兩米處笑著,雪光沉沉,模糊了他的眉眼,隻能聽到對方朗然的聲音:“不能把後背留給彆人,笨。”
最後一個字語調低沉,夏安臉一紅,捧著手裡的雪球就追了上去。
兩個人你追我趕,離其餘的人遠了些。
傅簡豫躍到了一個布景後麵,看著追丟了自己,站在原地茫然四顧的夏安,嘴角噙了一抹笑意。
他緩緩移動過去,然後猛地跳到對方麵前,夏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腳下被布景中的線絆了一下,瞬間便傾倒下去。傅簡豫立刻拉住了他的手,但是腳下濕滑,兩個人都沒能站穩,雙雙倒在了雪地裡。
背後是半尺厚的積雪,在此時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夏安回過神,反應到自己被人壓在身下,傅簡豫的臉就懸在他上方,有淺溫的氣息拂過麵頰。
月光清幽,白雪地之上,傅簡豫望著身下的夏安,看著他清澈的眸光如那月色一般動人。他心臟處柔軟得不像話,遠處笑鬨聲不止,此時天地之間,他卻隻看得見這一個人。
傅簡豫抬起手,用指腹揩去他下顎處的殘雪。
溫熱的指腹劃過皮膚,夏安繃緊身體,喃喃道:“傅哥……”
他一說話,側頰的酒窩若隱若現,撩動了傅簡豫的心。他緩緩低下頭,沒有猶豫地噙住了夏安的嘴唇。
在吻上去的那一刻,傅簡豫跟自己認了輸。
他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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