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你好好學習,彆搞那些有的沒的,你哥他初中的時候成績比你好多了。”
如果是以前,陳謙明勢必要據理力爭一番,還要埋怨地瞪夏安幾眼,但是此時卻悶不吭聲地將碗裡的排骨按到了嘴裡。
夏安將口中的米飯咽了下去,溫聲道:“初中還很早,成績沒什麼參考性,高中的時候好好學還是沒問題的。”
“他現在學習習慣都沒養成,到高中也還是一樣。”
陳謙明不滿地戳了戳碗:“爸,能不能讓我好好吃飯了。”
王秀英也用手挪了挪盤子:“好了好了,都不說了,快吃。”
飯桌上這才安靜下來。
次日清晨,陽光直直地she入室內。
夏安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看,然後出了盥洗室,走過長而空曠的走廊,行李箱和大背包已經放在客廳裡了。
臨走之前,夏安最後看了看這棟房子,將留給傅簡豫的小紙條放在了茶幾上,拉著行李箱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夏安和潘欽會合,兩個人一起去了機場。
D市位於北部,他們的第一站是前往位於南方E市的一片野生森林。
夏安和潘欽不打算在行程上耗費太多時間,所有的安排都選擇了最簡便的方式。
他們乘坐飛機抵達了E市,在旅館裡休息了一晚,緊接著便開始了為期一周的拍攝。
北方的城市都進入冬天的時候,E市的氣溫還徘徊在十五度上下。
第五天的夜晚,夏安和潘欽一起在森林裡搭好帳篷,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需要在這片森林裡過夜。搭帳篷的時候潘欽隻穿了一件背心,夜幕的寒氣翻湧上來,他連打了幾個噴嚏,夏安抬起頭看了一眼,等將支撐處固定好後說:“晚上應該太冷了,潘老師還是加一件衣服吧。”
潘欽哎了一聲,很快就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
兩個人吃過簡單的晚飯,八點多的時候便拿了三腳架和攝像機出去,尋了確定好的位置將設備放好。
野外的拍攝不比電影電視劇,能夠確定好分鏡,確定每一分每一秒該怎麼拍。
這片森林瞬息萬變,要拍出更有質量的素材,隨機應變的能力是不可缺少的。
草木是靜默的,隻能依靠外力改變姿態,動物卻能夠主動營造出動態的場景。當一隻夜鷹緩緩地降落在頭頂的時候,夏安立刻屏住了呼吸。
潘欽朝他使了一個眼色,夏安點了下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提前準備好的綠色覆蓋物便裹住了他的身體。
夏安緩緩地靠近了那棵樹,沒有讓對方發現。
夜鷹在樹上四周探看了半晌,似乎確定自己比較安全了。
它剛剛進食完,用短而尖銳的喙啄著自己的羽毛,翅尖隨著動作簌簌而動。
夏安試探著打開了小型的高qiáng度探照燈,這是潘欽借給他的儀器,因為用得還不夠嫻熟,移動的時候讓那隻夜鷹瞬間警惕起來,爪子立刻鬆開了樹枝,在樹冠上方盤旋了幾下。
但是除了那道光以外並沒有什麼異常,不多時,夜鷹再次落在了樹上。
夏安一動不動,攝像機忠實地記錄著接下來的一分一秒。
隻是趴伏的時間太久,他輕易地感覺到有螞蟻爬蟲一類的東西在他光.luǒ的腳踝處徘徊。夏安起了一層jī皮疙瘩,輕輕動了動腳腕,那蟲子似乎被抖下去了,接下來的時間他沒有受到困擾。
又過了一陣,森林中的蚊蟲感受到了人皮膚傳遞出來的熱度,如果此時拿出放在帳篷裡準備在草原上應用的紅外線裝備,就能夠清晰地看到人體皮膚和周圍溫度的巨大差異。
蚊子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種溫差,受到召喚的它們漸漸聚集過來,興奮地襲擊著夏安露出的皮膚。
他覺得很癢,很想伸出手去抓,但是拍攝還沒有結束,動作太大會讓前功儘棄,隻能用最大的毅力忍耐著。他不斷地嘗試著小幅度變化姿勢,隻是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夏安突然想到了在劇組裡的時候,他的腿上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大包,傅簡豫察覺後撩起他的褲腿,將藥膏細致而溫柔地抹在他的腿麵上。
對方柔和的側臉輪廓,深邃而一眼看不見底的眸光,還有那一晚滿天的繁星,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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