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想到,陸捷要問他的責,是讓紀檢委直接來辦。
王主任這一輩子爬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他不想後半生什麼都沒有。
他一邊擦著汗,一邊看向了監控,聲音很低,對著來帶走他的人道:“小同誌,我想再和陸書記單獨聊聊。”
“會有這個機會,等到了地方,你先交代你自已的問題。”
和衛建設不同,後者是道德敗壞,再沒有查出其他問題來之前,衛建設想走,隨時就能走,隻是這個校長,他再也守不住了。
就連他到了小區,回家的路上都在被人看。
他也沒指望有人來撈自已,現在往上爬的機會沒了,他想著的就是他的錢。
可秦晚卻先他一步,以幫忙打離婚官司為由,讓四哥直接開始,查起了他名下的所有收入和走賬。
為了離婚,又是律師來查的,沒人會注意也沒人會多想。
吳中山那邊怎麼都不會想到,是這麼個切入口。
他接到最讓煩躁的消息就是新任的陸書記,因為衛建設的事,要去看一看實驗中學的教育環境。
非常的合理,就是因為太合理了,他根本沒有辦法讓人阻止。
作為秘書,他還必須陪同。
吳中山本來是想要避開對方,所以對方來時,他找了借口去避開了。
沒人會想到,吳中山來自安縣,對陸捷,他真的會感覺到不安。
那個轟動全國的拐賣大案,性質惡劣到什麼地步,整個鄉鎮,地區性的拐賣。
打掉這種鄉鎮,是陸捷的政績之一,也是吳中山最深的恐懼,他無法想象,他都到了現在的位置,然後被人查出來他的出身,會對他未來有多大影響。
所以麵對陸捷時,他必須提前十二分的戒心。
這次的調任,本來是要給他的上級的,沒想到陸捷成了空降。
吳中山作為低了兩個級的,見到陸捷時,已經偽裝好了自已,非常激動的上前:“陸書記,我們千盼萬喚,終於把您給盼來了,您的那些事,我們都聽過,對我們的激勵很大!”
陸捷看著眼前的人,確實沒多想。
畢竟吳中山一直和這些事情離的很遠,他用力的握著陸捷的手:“我聽說陸書記要去學校,辦完事就立刻趕過來了,我也是小地方出來的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學校裡不能再有像衛建設這樣的人,這會很影響學生們。”
陸捷點了點頭,笑道:“吳秘書一起?”
“必須一起。”吳中山是會做戲的。
就這麼多人,他是最自然的那一個,看上去像是比陸捷更希望嚴查這些教育界的敗類。
反而是並不清楚內幕的人,提一句:“可今天就這樣過去,會不會太突然了一點?要不先通知一下學校那邊?”
陸捷掃了他一眼:“就連在外辦事的吳秘書都知道我要去,通不通知學校都一樣了,李副,直接走吧。”
李副,就是教育口的副局。
今天這事出的,真是丟死了臉。
多少家長都在寫聯名舉報信,還有來他們這冷嘲熱諷的。
衛建設這麼一檔子事,他們得全體加班!
吳中山之所以在現在趕過來,就是想著全程跟著,也好知道,到底有沒有人注意到助學會。
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已,新到任的陸書記,一到滬市就去看實驗中學,這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
但工作經驗又告訴他,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是領導上任的第一天,這件事就仿佛是在打領導的臉,任憑誰都會去管,不管哪都交代不過去。
可是,太巧了。
吳中山坐在車上還在想,放在腿上的手,開始攥緊。
他像是隨口問了一句:“李副,陸書記來了之後,就一直開會?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我記得陸書記和景家認識吧?”
“陸書記?景家?”李副眉心都皺了:“吳秘,您這肯定是記錯了,陸書記誰都不認識,就是剛到,就爆了這麼個雷,就見了我們,這不現在也有了結果。”
吳中山剛才那句話本來就是炸同僚的。
他擔心
的是這位新任的陸書記和景家有什麼關係。
今天來實驗中學,也是有其他目的。
這樣一炸,他才放了心。
看來隻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
也對,秦景兩家雖然行商很厲害,但在這方麵一向人脈稀缺。
怎麼可能會認識陸書記,是他多想了。
吳中山抬手,捏了捏自已的眉心,他這段時間一直都被秦家那個丫頭搞出來的事心煩,有些反應過度。
沒有關係最好,
秦晚這一招最牛的就是,讓陸捷非常合理的進到了實驗中學。
如果陸捷一來就毫無預警,沒有理由的關注實驗中學,那勢必會打草驚蛇,誰都知道他可能查的是助學會,查的是背後錯組複雜的關係,和紮根已久的貪腐。
但現在不一樣了,秦晚用衛建設給他撕開了這個口子。
陸捷作為新任領導,就明麵上查,誰又能聯想到助學會去。
就連吳中山這樣詭計多端的,想來想去,也隻會歸結於巧合。
畢竟所有事確實都是隨發性的,誰能料到會出現這些。
吳中山從來都沒有想過,甚至他也想象不到,秦晚會是那個比著最高行動小組還神秘的特殊組組長001.
他讓
他們也在股票上賠了錢。
尤其是宋常林,就在等著看秦晚跌!
這幾個被打擊的快要不行了的,所謂的世家,靠著自已對付不了秦晚,就想這種損招。
既然問題出在股票,那他們就讓秦家那丫頭也死在這上麵。
於是,安排好一切,騎著戰斧剛回到景家之後的秦晚,還沒有坐下。
景老爺子剛笑出聲,想要上前誇外孫女幾句。
那外麵就來了人,穿著製服:“秦晚秦女士在嗎,麻煩讓她出來,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