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
秦晚竟分不清自已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裡。
之前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隻是從來都沒有這麼真實過。
秦晚抬眸,隻見那人正看著她,黑發有些淩亂,卻比往日的矜貴多了一絲邪氣。
明明她不應該對這一切熟悉,偏偏就像是之前這樣經曆過。
有什麼畫麵從秦晚的腦海裡閃過,太快了以至於她什麼都沒抓住。
就連思緒也是浮浮沉沉的,彼時秦晚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美人關難過。
他和平時的他太不一樣。
應該不會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個人看到過他現在的樣子。
絲毫沒有理智,她能聞到他身上蠱惑人一般的書香氣。
哪怕是在這種時候,他隻會讓人更心癢。
秦晚向來是個享樂者,假如不是時機不對,她肯定反客為主。
隻是,腦海裡麵的畫麵太多了。
她甚至覺得他們不應該是在這裡,應該是在什麼宮殿之上……
秦晚沒有再細想,手抵住了他的動作:“什麼情況?”
這是真的不願意了,殷無離比誰都清楚她的反應。
他的眼中綻出深濃的眸光,單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扯得更近了一點,卻沒有再繼續。
“你看到的情況,和你大婚的人是我。”
秦晚總覺得兩個人這樣曖昧的姿勢,不怎麼好說話,畢竟就連呼吸都有些燙。
為了保持理智,她視線落在了一側的簪花上:“是因為這個東西,所以我一直在陣裡。”
“大概。”殷無離將手收回來的同時,兩人間的曖昧少了不少。
秦晚看見了岸邊的婚衣,雙眸微眯:“那個什麼河神呢?”
她差不多都已經想到了,會是一條走蛟。
可這裡為什麼一點走蛟的氣息都沒有。
反而氣運充盈的可怕,她之前還沒遇到過。
“死了。”被打斷好事的殷無離,並不是那麼的高興。
秦晚擰眉:“死了?”
“嗯,我就是被俘虜來的,它看中了我命格,想要硬多,被雷劈死了。”
殷無離說的風輕雲淡,麵不改色。
在看那邊確實又一道雷劈過的痕跡。
從邏輯上來分析,他說的也沒毛病。
走蛟這種東西,確實很喜歡奪人氣運。
但就這麼死了……秦晚呼了一聲:“我還有事要問它。”
畢竟它在行雲布雨上絕對出了問題。
到底是誰指使的它,它又為什麼會在這個村莊。
現在對方死了,就等於沒了線索。
殷無離聲音淺淡:“問過,和它關係不大,不過它也不無辜。”
秦晚挑眉,她知道她漂亮的未婚夫瞞了她很多事。
就剛才那一段話,她是存疑的。
但現在也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假如和它關係不大,那河水變質,肯定是什麼我忽略的原因。”
秦晚想到這,沒有在猶豫,直接從泉池裡站了起來。
她確實很美,長發齊腰,雙腿又直又白。
但她的動作很快,伸手間已經將婚衣披在了身上:“這裡可能是那個走蛟搞出來的幻境陣,你上來,我們趕緊出去,和我的人彙合。”
豚鼠還在外麵,她擔心對方會出什麼事。
殷無離“嗯”了一聲,視線落在一側的簪花身上。
從以前開始,她的心裡也不會隻有他一個。
或許,時間還沒到。
殷無離輕輕的笑開了,四周的濃霧四起,一切都偽裝的很好。
確實也有點像是走蛟才會設下的環境陣。
烏鴉畢竟是上古祥瑞,做這些很容易。
兩個人穿著整齊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沒人了。
當一切氣運散去時,這條河也就恢複了它原本的樣子。
正是因為如此,秦晚才發現了端倪。
之前都被樹木擋著,她沒有看出來,這條河的走勢很有問題。
河床也有汙垢,並不像它原有的那麼清澈……
秦晚眼一眯,朝著西側走了去,那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