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語氣清冷:“我離開滬市之前,最後去的地方,是心悅飯店,這個飯店諸位應該不陌生,我太爺爺生前,秦氏就是在滬市起家,商會大部分的活動也是在那,太爺爺和心悅飯店的老板交好,知道在他身故後,商會會發生一些變動,所以他把他最看重的東西留在了那。”
“畢竟,無論時局多動蕩,心悅飯店都不會受影響。”
這一句秦晚說的沒錯。
在場的老人們,都知道心悅飯店的特殊性。
此時都在麵麵相覷。
因為他們以前不是沒有猜測過,秦老太爺可能還留有後手。
畢竟以那一位老人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不給子孫後代留什麼。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該找的地方也找過,商會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什麼。
那時候,他們以為東西在秦家,也秦澤升交好過。
但事實證明,秦家根本沒有,假如真有秦老太爺當時留下來的東西,秦家也不可能會遭遇什麼巨變。
所以他們就放棄了再找。
可今天,秦家這個小輩居然告訴他們,東西放在了心悅飯店!
他們心裡雖然震驚,但卻不可否認確實有很大的可能。
秦晚側身將背包的拉鏈拉開,抬手就是一張報紙:“想必諸位對這張報紙,並不陌生。”
“青年報!”
出聲的是一個連喝水都哆嗦的老人。
他渾濁的眼,看向報紙時,都有些激動。
畢竟那代表著一段歲月。
秦晚笑道:“沒錯,是青年報,看來不是所有老前輩們都忘了,曾經和太爺爺一起做過的一些事。”
是啊,怎麼能忘,即便是那時候他們年紀也不大,甚至出聲的那個就是個小報童。
但那時候的他們,是鮮活的。
“秦丫頭,你這份青年報是從哪裡來的?”
那位老人哆哆嗦嗦的朝著秦晚走近,已經不在是最初時的排斥。
反而真的像是在叫一個小輩。
盧浮塵看著這一幕,垂在一側的手在緩緩攥緊。
他想阻止,卻阻止不了。
眾目睽睽之下,甚至不能用大師給他的符紙。
倒不是怕的,而是重陽那老家夥也在,他怕小不忍亂大謀。
秦晚低頭,對上老人的眼:“青年報也是太爺爺留給我的,就在秦家的老宅,您應該是半瞎子爺爺。”
聽到熟悉的稱呼之後,老人驟然停止了,雙眸在晃:“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外號?”
“在滬市張爺爺告訴我的,他說讓我來了g市,有需要就找您幫忙。”秦晚輕笑:“張爺爺本來是想來看看您,但您也知道,他比較軸,一心守著秦家老宅,守著太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不過他也說了,現在我把東西走了,以後他能好好放個假了。”
老人聞言,先是笑接著又哭了起來:“他就是倔驢,以前就是有吃的了先給我,是了,他比我對秦家忠心,一直在原地守著。”
“我能取到太爺爺的東西,就是因為他們守著。”秦晚視線往下,朝著宴會廳的眾人掃了過去:“我知道一些人,已經不屑秦家了,但屬於秦家的東西,隻會在秦家人自已手裡,當年時局動蕩,我太爺爺和r國人打過很多交道是沒錯,但以他的風骨,就算他死,也不可能把代表商運的今通鯉魚交給r國人,就像他從未交出過,當時的商號一樣。”
秦晚說到這,又看向盧浮塵:“盧老和李老說,東西是從R商手上拍來的,這是在玷汙我太爺爺的人品。”
“另外……”秦晚再次伸手將包裡的東西取出來握在手裡抬高:“這才是真正的今通鯉魚,我按照太爺爺在青年報上的提示,從心悅飯店老板的手裡取來的。”
刹那間,現場一片嘩然。
老人們的視線,都落在了秦晚的手上。
老李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回頭去看盧浮塵。
盧浮塵的臉再次被遮住,但這一次,他的肢體很明顯!
老李第一時間就去質問盧浮塵:“盧會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盧浮塵冷嗬:“什麼怎麼回事,
東西就是我拍來的,怎麼,一個小輩就因為姓秦,你就認為她拿的是真的,我的就是假的?”
“可,可她是從心悅飯店那……”
盧浮塵打斷了他的話:“心悅飯店也是個拍賣行,有誰見過秦老太爺去那存過東西?這種無人證實的事,拿張報紙就說是線索,諸位如果像相信就相信,我盧某不奉陪!”
盧浮塵說著就想要走。
秦晚一個抬眸。
陳昭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盧浮塵眯眼:“你乾什麼!”
陳昭態度很直:“你侄子吸毒,你也有責任,等著檢查的人來做筆錄。”
盧浮塵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他撥動著手腕上的菩提:“吸毒的人是他,不是我,我不用做什麼筆錄,有事情就找我律師,小夥子,我也警告你一句,彆隨便攔人。”
“我讓他攔的。”秦晚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事情還沒有個結尾,你就這麼著急走,那怎麼行?我記得我說過,我是來替我太爺爺清理門戶的,盧老先生,莫不是忘了?”
盧浮塵聞言轉身,氣的臉色都變了,卻還在維持著笑:“你想怎麼清理門戶?把我這個功臣也清理走?商會之所以能發展的這麼好,都是因為有我在,小七,做人啊,不能忘本啊。”
“這句話,也是我想告訴盧老先生的,做人不能忘本。”秦晚音調很慢,卻字字重音:“盧老先生,不是還在辯解自已拿的是真的?那我們就試一試,剛好今天有重陽大師,還有盧先生親來的諸位大師在,一起做個見證。”
盧浮塵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
還沒等他說什麼,秦晚一個揚手,把今通鯉魚扔進了中央的景觀魚池中!
隻聽撲通一聲響!
周圍的人都驚慌了!
“你怎麼把今通鯉魚扔了!”
這要是真的可怎麼辦?
所有人都是這一個念頭!
唯獨重陽卻好似看透了什麼,挑著白眉,掃了那丫頭一眼。
隻見後者,神色淡然:“今通鯉魚的真假很好辨認,因為它不同於其他物件,它遇水,有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