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以青銅鏡護住神念,殺氣入得其中,隻激起他之感應,並未去了神智,若是自己飛身與那無儘煞靈纏鬥,才是愚蠢,就見他站在鏡麵之上,振動手中靈劍,朗聲說道:“煉氣士又如何,顯看我這一式天劍。”
話音未落,胸中正清靈氣隨念而動,法力湧入劍身,又引離火,劍上光華大盛,攸然之間便冒出三尺劍光,一抹玄黃之色起於無名之處,閃耀躍動。
驀然間,靈劍之上光明大作,似是大日淩空,遍照環宇,這神海空間儘被此光所照,天地失色,隻有其白。
這白光一現,把那天空數萬煞靈紅光儘消,似是進了油鍋一般,冒出陣陣輕煙,慘嚎嘶叫不止,白光之後,又有青紅二色隨之顯化,青色如流光,赤色若火焰,流光漫漫如清風,此風輕拂,吹之蝕骨,那煞靈身上紅光如沙,不斷落下,赤火燃燼做南明,此火赤中有白,那煞靈被正清靈氣已快消融一空,又遭此火,立成灰燼。
那女子麵出驚容,那是什麼光?什麼火!!
便是她的千年煞靈都難以抵擋,雖然這神海空間內,隻是她跨界而來的一個念頭,但天魔之道便是侵人神海,也算是主場作戰,如今竟然被人殺光了煞魔,讓她情何以堪。
隻是此地不知為何,對她的神念亦有所壓製,未能儘展真正天魔神通。
她眉目皺起,伸手間便放出金光,抵禦那道天劍之白光,二者相遇,爆出無儘光華,她冷哼一聲,金光變動散射萬道毫光,終把天劍白光漸漸消去。但她還沒喘口氣,正清靈氣又來侵襲,此氣最善對抗魔功,與她那金光一撞,如是水火相遇,轟然爆響。
她驚叫一聲:“正清靈氣!!”此氣與她魔功正好相對,如陰陽兩麵,天生相克,她身形後退,轉功換法之間,又出一道黑色水波,此水凝液成盾,把正清靈氣擋在前方。
王奇見狀暗道:她這功法真是奇特,那金光散射如玄門正法,卻被正清靈氣所克,而這黑水漫漫如魔功,卻把那正氣拒之門外,他見正清靈氣無功,便收之而回,又動法力,離火再現。
火浪如潮,湧向那黑水之間,這一下可真是水相不容,當空之間聲響大作,那女子又是麵現驚容,脫口而出:“南明離火!!”
她有多長時間未做此驚慌之色了,沒想今日竟然見得兩大神功。她功法變幻,又生金光以消耗離火,但此火韌性奇高,雖然還有些弱小,但有王奇的破法神通加持,在這神海之中也夠用了,不過片刻,便把金光消融一空。
那女子運起身法,飄來蕩去,閃爍不定,那漫天離火竟不能沾她衣角。
她心中暗道,這少年身有正清靈氣和南明離火,便是自己也無可奈何,她乃是月主座下侍女,已是真煞天魔,相當於金丹期真人,可來此界的隻是她的一個念頭而以,到了此處不知為何還有神念壓製,讓她不能儘展其功。
她心中恨恨,卻毫無辦法,這少年神海堅固,山海威巍,她便是想攪亂一番,也沒有機會,暗歎一聲隻得如實稟告了,身軀一動,向上飛去。
王奇見她動作,要逃出神海,冷笑一聲:“想來就來,想走便走,豈能如你之意。”他神念一動,那靈山之上驀然鐘聲大作,道器之威儘顯於此,金鐘一響,震殺萬物。
那女子聞得鐘聲,身軀大震,隻感覺渾身上下皆是震動不止,再也無法動彈念想,她大驚失色,看向那靈山之上的金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器....混元金鐘?!”這怎麼可能,這小小煉氣士,有何德何能,敢映照道器入神海,也不怕死了乾淨?!
便是在真界之中,這混元金鐘的名頭也是威震界宇,若按萬界道器排名,此鐘亦可入得前十,便是她們的勾魂天魔鏡,在攻防一道,亦不如也。
這少年到底是何來頭,正清靈氣倒也罷了,那南明離火又豈是他能煉化,那道器混元金鐘便是金丹真人也映照不得,她心中震驚的無以加複。
正在這時,一束光華有如煌煌之天威,照定在她身上,她凝目而望,正見那少年手持一麵青銅寶鏡,射出無儘華光,此光觸身無有疼痛,卻讓她眼神為之迷離,她看到此物,心念狂震,竟也是道器嗎,但隨即心中再不起一絲波瀾,隻覺得如此罷了,她隻想...什麼也不想,一念不起,刹那破滅。
鏡麵光束一收,那女子便化便流光,投入了鏡中。
現世之中,王奇立刻睜開雙眼,他以清氣護身,向後飛身而去,今日似乎是殺了一個不一樣的天魔,此女竟會人言,可使煞魔,應是高等天魔,沒成想到在那般界域,也有階級高低之分。
片刻之後,他到了後山陣法之中,才長出一口氣,見到白曉端茶迎上,他坐下接過,一飲而儘,對她說道:“你猜我今日見得了什麼天魔。”
白曉哪能猜得到,她看公子興趣頗高,便也接話說道:“莫不是無上天魔,公子竟然回來了?”隻見她猛然跳走一邊,大驚道:“何方天魔,還不快快顯身,否則叫你來得去不得,化做灰灰。”說完之後咯咯直笑,真是個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