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王奇閉目傳音。
他心中自有定計,這萬候朝定是為了那元神真靈,若是走了此人,後禍無窮,那人雖有求饒,但眼神陰沉,心中必有陰謀詭計,既然仇已結下,能殺便殺,他早已勾動青銅鏡上的玄黃之球,此上還有一道元神殺劍,正好用於此處。
“萬候朝,你倒想的好事,說打就打,想停就停,再接我一式三元神火。”顏采真冷笑一聲,她這三元神火可不說說的,一是鳳凰神火,二為南明離火,三為人間燈火。
這第三種乃是她遊曆人間百年所得,紅塵煉道心,萬家得燈火,威力不大,但神妙無方。
她轉動手中五色玄光旗,法力湧入,三火合一,與那五色光華同出,似一柄通天利器,就要斬破乾坤。
萬候朝眼中怒火升起,但隨即消了下去,這女人明顯記著仇恨,出手便是全力,但他也不懼,身有道器護體,你又能奈我何。
他把殺神幡動起,九條金龍全數收了回來,也不再管那幾個金丹真人,這顏采真便是成了歸一境,也不過短短幾天,又能得幾分真意,不若趁得此時,全力以赴,看看是否能動她神念,損她道基。
他修行數千年,何曾怕過,心中殺意起,手上神幡動,以五道金龍護住自身,又有四道金龍當空鳴叫,各發刺神光,萬道毫芒如星輝,打向那顏采真。
五色玄光如滔天赤練,把天上風雲攪散,地下海浪分開,百丈長虹一閃而過,便與那護身金龍撞在了一起。
道道金光四散而開,幻變金色流景,翻滾不休,便在這那瞬息之間,雲光兩開,卻是五色玄光展威能,落了金龍護法身,讓他的防禦出現了道破綻。
但萬候朝也無所懼,便是落了護身金龍又如何,他以青龍外相引做防禦,把自己纏的嚴嚴實實,手中殺神幡迎風一抖,變化一道金色槍幕,遮在上方。
這殺神幡便是去了九條真龍,本身也是神通非凡,正好接住了五色玄光,若論道器威能,自然是五色玄光旗更勝一籌,此寶可刷落萬物,不僅拿了元丹真人的靈器,還收了神丹真人法寶,現在又鎮壓了九條金龍,可見一般,但也讓此光耗費了許多威能。
萬候朝舉幡擋在上空,把五色玄光拒之於外,他心中冷笑,還道你有多大神通,畢竟才幾百年修煉時光,境界雖然高他一重,但法力可作不得假,待過上幾息,道器無功,顏真人必會退去,到了那時,再看他的手段,誰還沒有幾道殺招!
他正想著接下來用什麼秘術攻伐,突然間心有所感,自那空隙之中望了出去,海麵之上,玉舟之中,有一少年盤坐其中,他抬起頭來,看向自己。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漆黑無色,深若九幽,他心神震動,暗道不好,那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點黑塵落在了心上,他金丹乍亮,隻覺被一股無上神念壓住,動彈不能。
那少年拿起膝上靈劍,黑光閃動,九轉躍進,沒有光華,沒有劍光,他揮起靈劍刺出,僅有一道黑煙散卻,仿佛沒有一絲法力。
這黑煙飄渺無蹤,毫無人間煙火氣,閃爍之間便了無痕跡。
驟然之間,這方空間之內,顏色儘失,靈念蒙蔽,眼中無光。仿佛身處無儘虛空,不能見,不能聽,不能聞,不能知,身無所觸,萬候朝連驚駭的表情都沒得出來,便被震在當空,動彈不得,便是那正在爭鬥的兩大道器,也沒了聲響。
顏采真心底之中起了一絲漣漪:“真人,動手。”
三元神火早已準備多時,趁那萬候朝心神皆震時,毫無防備之間,直接身入歸一,衝了進去。
三火煉身,鳳凰神火鎮體,萬家燈火亂神,南明離火燒了一切,那火光起自於萬候朝身軀之中,五臟皆燃,氣海作赤,在神庭之中,更有顏真人親自施火,不過刹那時光,神海傾覆!
衝天大火把天地之暗炸開,紅光映滿了乾坤!
王奇勾連了那最後一道元神道劍,此是那黑色殺劍,如輕煙似流雲,起於無名之中,遮蔽一切感知,劍出殺魂,看之即中。
他發出劍光之際,就已明了此劍之意,在心鏡表麵,那顆玄黃球已如沙塵般散去無蹤,但在那分崩離析的最後一刻,卻露出裡麵真正樣子,王奇看的清楚,其中億萬點微塵凝聚成一座大陣,他不知此陣有何等造化,但心中卻突然感知,此陣名為:玄黃五煞大陣。
他把此球碎散之景儘照於心,待到以後再行研究。
抬眼看去,正見到紅光萬丈,淩空綻放,仰頭之際,再下四滴靈乳,手中靈劍震震而鳴,仿佛有靈,隻待下一刻,便發劍意。
那兩名神丹與兩名元丹早已是目瞪口呆,他們完全不知歸一境為何物,此等中下品的金丹,最高之境也隻是外相而以,想那元丹乃是與靈器合道而成,如何能把身與器練化為一,神丹之輩更不用說。
他們應萬候朝之邀來此助陣,隻道拿了萬歲玉便回去,哪裡想到還有這般驚天變化,剛才那顏采真化身無影無形,瞬息之間便斬了五位神丹真人,已讓他們駭然失色,此刻又見天火盛放,把萬候朝困於其中,也不知是死是活,更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