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伐道斧紅光放出,躍出一個精靈,雙耳一尾,形似一個猴頭,它俯身一拜說道:“真人說笑了,我即與那人合道,成就他元丹境界,便無反悔之意。”說完之後它仍舊俯身不起,等著真人發落。
“即是如此,便全了你的道心。”顏采真臉有冷色,素手微動,便有一道五彩光華落下,那精靈哀嚎一聲,瞬息之間,便被消了真靈,伐道斧紅光消散,品階直下為一個大階,由靈器變為了寶器,其中神通皆有變化,隻餘禁製材料,她收起此斧,又看向那正陽鉞。
“真人莫要動怒,小人願放開心神,破除誓言,當初也是在那人威逼利誘之下,才鬆了言語,今日見得光明,還要感謝真人哩。”那正陽鉞光華閃動,從其中蹦了個男孩兒出來,長的倒也神氣,他當初才生靈機,不知所以,被那人威脅利誘,不成想竟然是與之合道,千百年來氣悶非常,卻也無可奈何,沒想到今日出得樊籠,他語氣誠實,俯身跪拜。
“放開心神,由我施為。”顏采真輕聲說道。
那男孩兒聞言之後,身軀一晃,便散了開來,化為一道青紅流光,波光點點。
顏采真閉目感應,隨後指尖微動,便見有無數星火衝出,,撲向那道流光,入得其中,各尋神念,不過片刻便把那元丹真人的魂念一一斬殺。
這等與元丹合道的靈寶,魂靈都要合在了一起,若是像剛才那猴頭,乃是心甘情願合道元丹,如果消了誓言,它也必死。
這正陽鉞因非是真心,卻能斬殺其中已合魂靈,保留些許自身念頭,隻是此寶以後威能大減,但不失靈器之位,漸漸溫養,也能再現輝煌。
三息之後,顏采真收回真火,那道青紅流光本有一尺多長,現在隻餘三寸長短,流光晃了晃,傳出一道神意:“多謝真人。”卻是已無法化形了,轉動之間,又回到了正陽鉞。
正於此時,遠方那飛逃的兩位元丹真人,突然心神大震,自高空跌落,直直墜向大海,合身靈器被奪,等若道基被破,他們實力大跌,痛徹心神,若非下麵有海,怕不是要直接摔死,此戰之後,他們雖有元丹之境,卻再無靈器伴身,實力直降而下,甚至比不得大派仙門的巔峰煉氣士。
王奇此刻正在神海之中,望著那破損蕭條的景象,苦笑不語。
萬沒想到,這最後一劍威力如此之大,此劍乃是消魂之劍,如鬼魅幻影,不見蹤跡,發之必中,暗傷五感,斬魂滅念,這道殺劍,攜帶了那石球之中剩下的全部元神之意,震得他神海不寧,山海儘覆,如今暗傷又來,根基有損。
他的兩顆丹藥都已下肚,沒了能修複神海的丹藥,看來隻能回到教中再尋寶藥。今次發了此道劍,莫看他神海有傷,但心念卻是通透了起來,以前總覺得有道劍護身,便是金丹也不怕,就算是元神真靈,也有底氣。
可這道劍總有用完的時候,到了那時,又當如何。
他早已定下心計,就算是沒有萬候朝,回去之後也要把此劍發出,去了那心頭之暗意,明了這念中之道心,有底牌自然是好,但長期這麼下去,必生大錯。
遍觀他修行以前來的敵人,哪個不是修煉千百年的真人大能,他這一初入道途的煉氣士,何德何能殺得彆人。
有句話叫作:手持利器,殺心自起。
王奇暗自警醒,以後還是要以自身功法神通為主,不能再依賴他人之物,又看了一遍這傷損神海,便睜開眼睛。
正見到顏采真手持五色玄光旗,從天空落下。
王奇起身相迎,笑道:“顏真人,當真威儀無雙。”他見到顏采真身化入微之境,隻是瞬間便斬了五大神丹,摘了神國之印,威風霸道,如今才明白,這歸一之境,是何其恐怖,那日聽聞此界隻有三位金丹四重境,還有些奇怪呢。
顏采真神采飛揚,落到玉舟之上,問道:“你那道劍,可還有嗎。”
王奇神色平靜,搖頭道:“今日正是最後一劍。”
顏采真見他毫無惋惜之色,心中讚歎,她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金仙隕落,道器遺失,萬歲山必不罷休,須早做打算。”
王奇點頭稱是,玉舟飛起,法力全動,五色玄光化做一道虹光,衝天而起,瞬間便不見了蹤跡。
“此寶名叫正陽鉞,乃是那元丹真人的合道靈器,此物與那人道心不通,已被我破我了誓言,如今也算是中品靈器,你可拿去防身。”玉舟之上,顏采真拿出乾坤袋,把正陽鉞遞給王奇,而後她又去翻看今日所得。
王奇接過正陽鉞,此物倒是像個大斧,隻是沒有手柄,鉞刃赤紅,仿若要滴血,鉞身青綠,雙麵皆刻有大日真形,共七十二道神紋,蘊兩道天罡禁製。
他以神意感知,便入了此鉞的神意空間,正見有道青紅流光,他聽到那流光中有神意傳來:“見過老爺,小人乃是此物之靈,名叫紅月,被真人所救,脫了道劫,不知老爺可是要用此物合道。”
王奇哈哈一笑,說道:“哪個要用你來合道,老爺我誓證金仙大道,要你也不過是護得一段路程,莫要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