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死了,要麼就是逃了。”田虎輕聲說道,此話雖輕,但卻毫不猶豫。
王奇眉頭皺起,又道:“逃了?又能逃到哪裡,有朝一日出了冥州,還不是要被聖女問責。”
田虎冷笑一聲:“秦兄你有所不知,韓家有一支脈在浮玉城,而韓越正是出自這門支脈,要知道此地可是潘聖女的地盤。哼!!一味輔藥哪需半年時光,說不定韓越已經追隨潘霜而去了呢。”
“竟有此事?!”王奇驚訝:“蘇聖女在選人之時,難道未曾查明嗎?”
田虎搖頭道:“當初入冥州之時,我見了韓越跟隨,也感奇怪,韓家與潘家素有來往,蘇聖女怎會召了此人入隊,但也不好多問,隻得暗自觀察,那日遇見潘霜之時,我見此人就有些異樣,想來二人必有內情。”
“田兄可有向聖女提及此事。”王奇又問道。
田虎輕歎一聲:“那韓越與聖女走的甚近,沒有證據,怎得說人閒話。”
王奇點頭附合,確是如此。
田虎見狀繼續說道:“再過一月,便是我等相聚之時,若那時此人還未回來,還請秦兄與我一同向聖女稟明,如何。”他自己人輕言微,若有人當個伴兒,是最好不過,而且秦爭與蘇九交好,說不定閒聊之時就說了出去,讓聖女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到時便可一言而定。
王奇是何等聰明,聞言心中輕笑,沒想到這田虎看似武大三粗,卻是個謹小慎微之人,便說道:“自當如此。”
“秦公子可在,九兒來訪。”院外突然傳來聲音。
田虎站起身來,拱手道:“秦兄有客,在下就先告辭了。”
王奇起身相送,來到門前,正見蘇九托著一個玉盒,俏立一旁。
田虎與之見禮,便告辭而去。
“秦公子,可是擾了你與田道友相談。”二人入得院中,蘇九輕聲相詢。
王奇嗬嗬一笑:“也沒什麼要事,不過閒談罷了。”言罷便開始重新製茶,以控水之法,引來空中水汽,聚而成霧,再而化雨,引入壺中,而後升火沸水,小心的取出幾片茶葉,置於杯中.....
蘇九目不轉睛,自從喝了秦爭所製之茶,便好上了此道,而後更是時不時來得此地,討得兩杯茶喝,她心靈手巧,有意學習,王奇也不吝傳授,一來二去,這技藝學了幾分。
滿院生春意,茶香泌人心。
她安坐靜觀,美目流盼,時而注視他的動作,時而餘光掃過他的麵貌,偶爾對視,巧笑嫣然,待到端起茶杯,輕嗅其香,淺嘗閉目,細查此韻。
良久之後,她才睜開雙眼,似有無限迷戀之意,柔聲道:“公子的茶藝真是神奇,每次所品皆有不同,更含一縷說不清的韻味,叫人回味無窮呢。”
王奇微微一笑,自顧飲上一口,片刻之後,才道:“這初來之霧,如雲在山中,不僅含有厚重之意,更有一份輕柔蘊在其中,正是輕重相宜。”他這茶名叫:初來霧,生長於雲峰之上,起茶之後,第一縷芬芳,最讓人回味。
蘇九放下茶水,這茶隻得飲用一口,便是最上麵的淺淺一層,作茶完後,需用真元覆上,以防走了味道,她凝神這杯中之水:“為何九兒做茶,卻無這般韻味呢。”
“茶道亦因人而異,真元變化,力道把握,火候不同,所出也各有不同,其中心境更為重要。”王奇緩緩說道,這些年來,他也喝出了經驗,更是把林瓏的茶藝全數學了過來。
蘇九點頭,輕輕一笑,她拿出玉盒放於桌上,說道:“姐姐閒瑕之餘,又以魔井煉了一次丹藥,雖無靈器丹爐,但也成了四品大丹,這一枚便是公子的了。”
“聖女大才,同煉兩爐丹藥還能出此魔晶大丹,真是厲害。”王奇訝道。
“那是自然,可惜靈器丹爐正在使用,要不然還能再出二品,與公子增些資糧。”蘇九笑道。
“九兒,你可知這爐丹藥,何時能成。”王奇又問,他也想知道個確切時間。
“若無意外,再有一月,便是丹成之時。”蘇九說到此處,頓了片刻,又加了一句:“姐姐說這丹藥本來早就可成,隻是那韓越一直取藥未歸,才耽擱了時間,這人真是可惡,不過不一味陰神草,往返陰元山,最多兩月便能回來,可直到現在也未見人影,莫不是被鬼物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