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斷的自修羅場中流下,注入到血海之中。
突然間,靈器下方的海水湧動起來,如泉水一般,汩汩作響。
蘇念眼望下方湧動的血海,臉上終於露出笑容,說道:“師妹們,收束法力,準備拉起鎖鏈,若此行成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蘇師姐說話可要算數哦,許一個真傳弟子呢。”身著紅蓮甲的宋玉薇笑道,她現在還隻是內門弟子呢,此次她五人之中,僅有蘇念與潘霜二人是真傳弟子。
孟情兒嬌笑一聲,拱手行禮道:“姐姐啊,小妹剛才入戲太深,您可彆見怪。”
蘇念擺了擺手,說道:“些許小事罷了,不值一提。”她眼睛始終盯著下方,心中暗道,若按時間計算,此時應該已有兩輪戰事過去,但是,這血似乎還不夠啊。
門中那資料上說,這血海之中,有一溟龜,喜食人血,若有充足修士鮮血,當可引其上勾,此龜雖然有些力氣,但卻膽小如鼠,遇見敵人隻知縮了四肢頭顱,任其擺弄,身上龜甲硬如磐石,也不懼一般敵人。
她們這聖女之爭,實是找人來血祭此龜,引其上勾,這溟龜大如陸島,在其背上,生長著一件奇物,而她們此行的目標,就是這件寶貝。
門中長老偶見此物,記錄在冊,後因遇到大事,丟了性命,那大事她也曾有聽聞,據說是東華州天道宮主前來生事,長老時運不濟,遇到了那個煞星,一命嗚呼。
手冊在三百年前才被發現,宗內也頗為重視,可要收集數十修士,讓他們心甘情願血祭根本是不可能的,若是抓來修士,秘行此法,卻又有種種困難,畢竟也算大派仙門,不能行此極端之事。
最後訂下計策,以此次聖女之爭為由,征召世家弟子或是散修隨從,誘之以利,曉之以害,讓他們自相殘殺,而後取得寶物,若是能剩下幾人,待出冥州給予重寶,算是善始善終,就算是全死了,也無傷大雅,都是自願跟隨,生死由命,怪不得旁人。
此次秘事,僅有少數幾人知曉,外人隻當是正常爭鬥,萬不能想到竟是血祭取寶。聖女之爭在蓮花道宗曆來已久,偶有不決便行爭勝之事,此次開啟也不會引起他人懷疑。
五人以蘇念為首,自去招人,其他人大都招來的是散修,少有世家弟子,隻有蘇念招來強援,一為此行之勝作引,二也能顯出自己真傳的身份,三是想留下幾人,事後發些獎勵,也好堵了悠悠眾口。
她五人已有商議,共舉蘇念為勝者。
潘霜坐於自家舟上,玉手輕覆鎖鏈,雙眼眯起,望著下方,此行若成,她也能得一件寶物,隻是.....非她之願啊。
......
演武場中,寒光閃動,九道劍氣縱橫無雙。
王奇收劍而立,身後是斷成二截的屍身,這次戰鬥他連變身都沒有,隻是施展幻魔身法與劍光分化,便斬殺了敵人。
他這次的對手是一名煉氣後期的散修,法力不實,肉身稀鬆,僅有一杆魔幡,十數魔頭,這些法術在他眼中已如小兒玩物,若非是奇門秘法,魔功詭術,對他這種暴力的煉體修士來說,不過是一劍而以。
眼看那屍身消失不見,他抬頭上看,演武場上空,仍是血雲一片,不知這修羅器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也見過幾隻器靈,但法力一般,神通不強,也可能都是新生之靈,也就風雲玉帶微微強些,能存他兩倍法力。
鎮魂幡的器靈也是新生不久,雖然習了他的武藝,但本身魂靈不實,需要長久養練,另有正陽铖,這件得自萬歲山真人的靈器,因叛主被顏真人斬了大半法力,比起新生之靈也好不到哪去,隻是多了些許經驗罷了,這件靈器他從未用過,便是因為此靈斬身,消耗太大,目前還未能化形,發揮不出此寶之一二。
即使如此,這靈器仍是他的後手殺招,無論是哪一件,全力使出,都比自身劍術拳法強上幾倍,這就是靈器之威。
回到房間之內,盤坐調息,暗道如今已經第二輪過去,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四十人二輪過後,最多不過十數人存留,按說應該能決出勝負,但他剛想到此處,房間一側,便有血色大門現出,腥紅刺目。
跨過大門,他原地站立不動,靜待對手出現。
不過十息,對麵的血門之中,終於走出一位修士,身村高大,一身盔甲滿是血跡,手持雙刀,當他看到對麵的王奇的之時,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在第二輪,還能遇見同隊之人。
來人正是田虎,他乃世家弟子,自有傳承,也算是底蘊深厚,見到王奇,臉上露出笑意,第三輪過去,他們這一隊最少能剩下兩人,勝率大增,他拱手一禮,正要說話,卻發覺根本發不出聲來,原來這力場不止能阻人武法,連聲音也禁止傳出。
王奇還了一禮,他也沒想到能遇到自己人,手中翻出一塊手牌,上有一個蘇字,對麵的田虎也拿出此牌,兩塊玉牌微閃光芒,隨後血門出現。
他二人一句話沒說,隻是使了個眼色,便分彆進入門中。
外界之中,修羅場下方血海湧動更加激烈,蘇念看向其他幾位師妹,問道:“下方可有感應。”
“回師姐,僅有少許暗流,看來還是不夠。”柳千真手持感應盤,注目其上。
蘇念眉頭皺起,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