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依天星指路,又複照影而行,走到一處沙丘之下,忽感有異,眼前光影變幻,風沙暴起,霎時間便遮了天光,星辰儘暗。
眼前除了風沙,再見不得它物。
“公子!!”白曉大呼一聲,連忙施展法術,護住自身和駱駝。
“莫慌,無事。”王奇安慰道,他手中現出一塊鐵牌,法力輸入,隻見其上忽有光華閃現,而後此光一動,離了鐵牌,射向風沙之中。
片刻之後,狂風漸息,黃沙消散,出現在王奇眼前的,竟然是一處風化岩地。此處約千米方圓,有石殿數座,四四方方,高大樸素,外牆之上全是風沙侵蝕的痕跡,儘顯滄桑之色。
此時正有三道人影向他們走來,各拿持法器,當中一人出聲問道:“來者何人。”
“秦家外事長老,秦爭!”王奇高聲回答,同時把家主給的鐵牌舉起。
那三人看見鐵牌,臉上緊張的神色才放鬆下來,他們三人,正是此地管事,共同看管這處靈礦,算算時間,家族也要派人前來收礦了,是以見到秦爭雖有謹慎,卻也沒有意外。
“怎麼又換了個外事長老?!”左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眉頭皺起,這幾年,每次前來取礦的人都不一樣。
“難道上一個又死了嗎?!”右邊的老者收回手中劍器,問出了聲。
中間的卻是一位美婦人,身著青鱗甲,她走上前來,拱手一禮:“在下秦知漁,添為此地管事,見過外事長老。”
“秦隨風,見過長老。”老者也行一了禮。
“秦野見過長老。”中年男子說道。
這三人雖是靈礦管事,但在品級上卻差了長老一級,故而要執禮相見。
王奇收了令牌,也朝三人一禮,說道:“見過三位,此處,還真是難找啊。”
秦知漁微微一笑,身做請勢:“長老,請殿內說話。”說完後轉身當先而行,但在心中卻生疑問,家族這外事長老換的真勤,已經連續三年了,每年來的人都不一樣,據上次那個所說,家中弟子多受襲殺,他來此地,也是易容潛行,而在他之前的那位外事長老已不知所蹤,想來已遭不測。
幾人入得一間大殿,這石殿四處漏風,殿頂大石也破了幾處,四角堆積著一些雜物,稍顯破敗。
大殿正中,有石桌石椅,幾人各自落座。
“秦長老,不知外界形勢如何了?”秦知漁當先開口。
王奇長歎一聲,說道:“如今謝齊兩家聯手,我秦家弟子接連遭到襲殺,現在都不敢單獨出城,老祖也閉關未出,家中上下人心惶惶,實是不妙啊。”
三人聞言互視一眼,暗道果然如此。
“不知上任的外事長老,如今現在何處?!”那老者出聲詢問,雖然他心裡已有答案,但也要問明了真情。
此話一出,三人皆看向王奇。
王奇微微搖頭,說道:“自上次出來取礦,便再未歸來。”他來之前,也曾問了家主,故而知曉一些事情。
“可恨!!”秦野聽到此言,憤而起身,怒道:“這謝齊兩家,真是欺人太甚!”
“難道.....上次已經取了靈礦?”王奇問道。
秦知漁擺了擺手,示意秦野稍安勿躁,她沉聲說道:“不止是上次,前兩次,都是來取了靈石的....”說到此處,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望向王奇,肅然道:“我秦家必有內奸!!”
說來也是,外事長老出行取礦,被人摸清了路數,專門截殺,不僅要殺人,還能收取靈礦,實屬一舉兩得。
此言一出,眾人恍然而悟。
秦隨風拍案而起,恨聲說道:“好一個殺人劫財,真當我秦家礦場是他們的了!!”想他們三人辛辛苦苦一年挖礦,到頭來卻為他人做了嫁衣,怎能不怒!
“家主也是糊塗,接連兩次出事,怎麼還派你一人獨來。”秦知漁眉頭緊鎖,上下打量眼前的這位年輕長老。
秦野跟著說道:“就是就是,莫非是嫌死的不夠多嗎?!”
王奇心中暗歎,他自然知道家主的用意,說不定真是讓他來送死的,但哪能跟這幾位言明,他輕咳一聲,說道:“諸位,家族之中,實是沒有多餘的人再派出來,謝齊兩家咄咄逼人,要留些人手才好應對啊。”
那幾人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但總覺得哪地方不對勁。
忽然間秦野眼神一亮,叫道:“莫非家主是想以你為餌,引那些人來一網打儘?!”
三人聞言,皆望向王奇,心道也隻有這個說法,才能解釋得通了。
王奇搖頭苦笑道:“在下也不知家主想法,隻道來此取礦,並未多說什麼。”
秦知漁微微一笑,對其他兩人說道:“機事不密則害成,想來家主自有主意,我等就不必瞎猜了。”三人眼中多有憐憫之意,這種被當成誘餌之人,危險極大,稍有不慎便是個身死道消。
王奇臉上適當的露出沉重之意,任誰被當成誘餌,心情都不好好到哪去,倒是站在一旁的白曉,分心左右,一會兒看看四周,一會兒看看星辰,完全沒把誘餌啥的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