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啟月登門造訪。
王奇打開陣法,點頭一禮道:“不知真人何事前來。”
蘇啟月微微一笑,道:“恭喜你煉成玄門劍罡,在煉氣期就有此等成就,當為天之驕子!”
“不敢不敢,僥幸而已,真人請進。”王奇伸手作請。
蘇啟月進得門庭,邊走邊說道:“你也不必謙虛,事實如此,我曾於族內幻境之中遍觀大千世界,有此成就者,實屬鳳毛麟角,就算在天界之中,亦是屈指可數。”
“天界?!”
“不錯,我族先輩曾到過無數世界,以幻法刻印其見聞,留於後人增長閱曆,你那兩大外相,玄門劍罡,確實少見,非身攜大氣運者不可得之。”
“可是那天幻秘錄?”
“嗬嗬,我那徒兒倒是向著你。”蘇啟月笑道。
二人來到院中亭內坐下,王奇拿出茶具,引水而煮。
他沉吟片刻,言道:“不知那秘錄可否讓在下一觀?”
蘇啟月搖了搖頭:“卻要讓你失望了,我族道君有言,不得與外人觀看。”
“倒是在下唐突了。”王奇拱手一禮,他對那大千世界,確實非常向往,才有此一問,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
蘇啟月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少年,見其未現失望之色,不由點了點頭,她沉吟片刻,忽而說道:“若有朝一日,你能到走出此界,界外之事如有不明者,可來問我,雖然無法讓你觀書,但我所知者,必如實相告。”
王奇聞言微愣,他看向對方,正色道:“可是一樁交易?”
“若我平白與你,你敢要嗎?”蘇啟月笑道。
“在下不敢!”王奇斷然而道,以他的為人,若受滴水之恩,必會湧泉相報,因果關乎道心,哪能輕受恩惠。
蘇啟月微笑額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亦端正身形,說道:“那便當作一場交易吧。”
“真人請講。”
“我那徒兒身具的幻法道體,實是萬中無一,乃是我族希望,但其命數多舛,如果她遭遇劫難,還請你出手相助,如何?”
王奇微有驚訝,沒想到竟是這種要求,他思量片刻,站起身來正禮以待,說道:“多謝真人。”他與白曉關係匪淺,如果小曉真有難的話,他哪會袖手旁觀,蘇真人這麼說話,是明著要安他的心。
界外虛空,危險重重,一步行差便是萬劫不複,如能得人指點,明白利害,趨吉避凶,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禮過之後,正有茶香飄出,他斟上一杯敬道:“真人請。”
蘇啟月端起玉盞,細細品嘗,此茶入口,清爽舒怡,更有一股靈機在內,沁人心神,不由連連讚歎,她品味許久,才放下茶盞,繼續說道:“我曾許你用那十方星辰大陣,今日便凝光於此,供你修煉吧。”
她站起身形,仰首而望,素手招動,便見得天空之中忽有星辰大亮,可奪日月,而後一股龐大靈機從天而降,瞬間便充滿了整個院落,靈氣彙集,聚煙成雲,霧氣彌漫恍如仙境。
如果說以前還需要運起功法吸收,那麼現在就等於泡在靈泉之中,就算是一些仙家福地,也沒有這般濃鬱的靈機。
王奇身中法力正虛,在此等靈機之下,不過片刻時間,便已滿了,須知若他正常恢複,最少也要十日時光。
做完這一切,蘇啟月又拿出三個玉盒放在桌上,笑道:“這是補償於你金係靈精。”而後端起桌上茶盞一飲而儘,便向門外走去。
送走蘇真人,王奇回到院中,收了三道靈精,閉目而坐。
今日對方明顯是來示好於他,以其智慧應知道自己與白曉的關係,就算沒有交易,也不會放任不管,而他應下此事,其實在心裡做了另外的決定,那便是若天狐一族有難,自己當出手相助。
這便是他的原則,你敬我一尺,我便還你一丈!
望著院中快要凝液的靈氣,他心中欣喜,如此一來,煉劍也能輕鬆些,伸手拿出煉妖幡,微微抖動,一道人影自其中飛出。
“鼇征見過少主。”老者俯首一禮,望著腳下靈機,他心中驚訝,問道:“這是何處,靈機如此濃鬱?”
“亦是在洞天之內,可對你傷勢有用?”王奇回道。
鼇征感應片刻,麵有喜色,說道:“竟然是星辰大陣所聚之靈機,確對老朽有用,若能呆上十年,當可恢複完好。”
“那你便好好修養吧。”王奇擺了擺手。
“多謝少主。”鼇征身形變化,現出原身,兩丈多的金鼇之軀緩緩爬動,到了院落一角,伸掌按下,大地微陷,聚靈化水,不過三息時光,便形成了一汪池塘,他入得水中,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舒泰,再也不肯動彈一下,五百年風雨,終得片刻安寧。
......
回到屋中,王奇盤坐內視,氣海之中一柄赤色晶劍在離火的煆燒之下輝光四射,其內隱隱可見有三十六道流光循著玄奧無比的軌跡往複流轉,永不停息。
這就是天罡神禁,雖然他的法力之中沒有天罡地煞,但此禁一成,自會慢慢蘊出火焰罡氣,最多可得三十六道,其每一道皆有著極其強悍的威力,若再配上五殺道劍,實是難以想象。
而且此劍以道器赤陽離火玉所化流質為主材料,對火係屬性加成極大,就本質而言,已算得極品靈器,怎麼沒生出器靈呢?
這是怎麼回事?
他翻遍兩本煉器秘卷,都沒有答案,其上隻有禁製煉法,可對於生出靈意卻含糊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