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劫倒是好說,其實就是些冥州鬼物,最多不過鬼仙之流,翻不起什麼大浪,關鍵是西州與北州魔門趁火打劫,還有南炎羽族也不安份,現今已關了雙天城,把人族全部趕出,四大羽族坐鎮其中,也不知有什麼陰謀。”牧冬陽麵生愁容,三大部州皆對神州虎視眈眈,實是令人心憂。
“師姐擔心個啥,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呢,我等煉氣士還是趁此時機,多多降魔,換取修行資糧才是正道。”寧中原笑道。
一旁的關明舟也撫掌而道:“說的不錯,這次魔劫我都快有十萬大功了,若有平時,哪有這般容易。”
“你們兩個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魔劫起,生靈塗炭,神州多少百姓受苦,你們可知道!”牧冬陽怒斥兩人。
“師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劫之下,豈止是百姓,便是我等修士也如螻蟻一般,不奮起而行,全力而爭,難道整日裡悲春傷秋不成。”寧中原揚眉而道。
“哪個讓你悲春傷秋了,修行在於身,修道在於心,我天道宮即受百姓之敬,便應做善俠之行,更不得為一已之私而生出惡念,你倆剛才心有竊喜,已偏離我玄門正宗之守要,這便是入魔之兆!”牧冬陽表情漸漸嚴肅,到了最後,已是聲色俱厲。
寧中原與方明舟二人麵麵相覷,沒想到師姐竟發如此大的脾氣,但聽到最後,他們的臉色也變的鄭重起來,兩人對視一眼,躬身行禮,齊聲道:“多謝師姐,小弟知錯了!”
牧冬陽冷哼一聲,言道:“每人罰寫清心訣五百遍,十日之後,交與我看。”
“是!”二人低頭應諾,心中感動,這清心訣需要在極靜狀態下才能書寫完成,若心不靜,字便有異,牧師姐明著罰他們寫字,其實是關心二人。
王奇在邊上看的津津有味,沒想到牧冬陽發起怒來,還蠻有威勢的,這番話確是大有學問,玄門正宗之守要,一已私心之惡念,稟持中正,明善而得俠,這便是所謂的仙俠。
似乎自己還從沒思考過仙俠的問題,從嚴格意義上講,他也是自私的,還好他道心堅定,不偏不倚,雖無大善,但有道而知德,道德二字,便是他心中之義,否則說不定也入了魔道。
他亦行一禮,說道:“牧道友此言大善,王奇亦心有所感,受教了。”
牧冬陽哎呀一聲,跳了開來,眼睛眯起,月眉彎彎,笑道:“冬陽還要感謝師兄呢,在離火道域中舍命相救,孤身應戰神雀子,實是對我道心有莫大的觸動,自那之後,冬陽便立誓要做師兄這般俠肝義膽之人。”
王奇乾笑一聲,不知如何回答,他可不會告訴對方,自己要取南明離火呢。
牧冬陽笑意滿麵,接著說道:“這數十年來,我身行合一,守道而得道,於雷霆證天威,冥冥之中已感金丹有望,這可都是師兄的功勞哩。”
王奇聽得呆住,遂而拱手相讚:“師妹好大的造化!”
這種金丹感應,便是金仙之意啊!修士在煉氣後期,不僅要出五氣,聚三花,更有冥冥之中的心意感應,而這三者之中,感應是最為難得的。
牧冬陽得了王奇稱讚,更顯快意,又道:“此次隨掌教前來,還得了他老人家的誇獎呢,嘿嘿。”說到最後,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不知怎得,在王奇麵前,她倍感舒適,就像家人一般,讓她心中安寧,不知不覺便露出了女子之容。
邊上的兩位師弟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們何曾見過自家師姐如此神情,真是個笑靨如花,容顏似水。
牧冬陽似是察覺了什麼,輕咳一聲,轉而看向兩人,正色道:“還不去寫清心訣!”
“是,師姐。”二人異口同聲,但語氣之中卻有笑意,他們再向王奇拱手一禮,便退回陣中,靜心抄書去了。
牧冬陽看向麵前少年,眼神清澈,說道:“師兄助我得道,當為一拜。”言罷,躬身一禮。
王奇也不相讓,凡事有因有果,此禮可受之。
抬起身來,牧冬陽嘻嘻一笑,說道:“師兄此次歸來,可要回教中嗎?”
王奇點頭道:“正是,數十年未歸,也該回去了。”說到此處,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哦對了,不知昆侖派現在能否兌換招仙令的獎勵?”
冥州斬魔無數,他那招仙令上也不知有幾許功德,正好去看看有什麼可換之物。
“當然可以,昆侖派大開寶庫,吸引眾修士前來助陣,隻要功德夠數,皆可兌換相應寶物,神功法寶應有儘有。”
王奇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問道:“師妹可有時間,帶我上昆侖。”如今的形勢可不能亂闖,不論是遇到西州金丹修士亦或是萬歲山的那群人,都挺煩的。
牧冬陽笑道:“師兄有言,固所願爾!”